云祺和翟天书并不是十分熟悉,翟天书喜欢诗书,而云祺则是个舞刀弄枪的性子。印象之中,她虽是庶女,但举止端庄大气,颇有嫡女风范。
翟府的女儿都教养得很好,像发礼券一样,分发给各大世家,每一个都是院子里管家的一把好手。
翟启明官职不算最高,可在这联姻弄权的方面,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更看重段景瑞,所以嫡长女便在段景瑞的院子里把权,至于段景瑜和段景连,他也没有忽略,翟天珺的夫君安立是左徒安昌富唯一的儿子,也是段景瑜和段景连的誓死追随者。而这位翟天书,又是云家的儿媳,云家与段景毅的关系,也在翟启明的算计之内。
可见,他表面上是段景瑞的人,实则给自己准备了多条后路来选择。
翟天书的敦和宽厚,让云歌一时间相信不起来。也许,这也是云祺记忆中偏差的一部分,那份和善,只是她愿意让云祺看到的,而真正的她,却和他父亲一样,没有那么简单。
然而,即便心存怀疑,她也必须去接近。
一来,正如对云泗所说的那样,她需要尽快了解京都的现状,从一个贵妇的角度去分析一下当前的局势。再者,想要通过翟天琴被人陷害送入宫中一事入手,她必须找到与翟天琴关系要好的她的亲生妹妹翟天书,才能更好地了解到,当时的翟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翟天书见到云歌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她放下书,很有礼貌地向她行礼,并不在乎她奴籍的身份。
云泗上交了礼物,笑嘻嘻地说:“嫂嫂,你要的孤本,我都找到了,怎么奖励我呀。”
翟天书笑道:“去找你二哥讨赏吧,你不是喜欢他的马吗?问问你二哥去,看他给不给你。”
“他的疾风?不会吧,我求着他一整年了,也没见他拿出来遛。看都不给看,宝贝着呢。”
“他不给,你就跟他说,不要见他的宝贝儿子了。看他是想要儿子,还是想要他的坐骑。”
云泗眼睛放光:“还是嫂嫂说话管用,我这就去要!”
云泗兴奋地走了,翟天书的目光落回到云歌的脸上。
“听夫君说,你是端王的挚爱,如今看来,果然容貌倾城。只是不知,云歌姑娘特地来我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云歌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夫人过奖了,我不过是个鬼符,为端王挡煞用的。”
“能挡煞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不像我们这些闺中妇人,只能望着巴掌大的天,每日做一些打发时间之事。”
翟天书的月份很大,身子显得笨拙,扶着腰,慢慢地坐在了榻上。
“可若煞挡不住,真的成了灾祸,甚至波及了旁人,那便是奴婢的罪过了。初入京都,看到这空前盛景,奴婢便越发惴惴不安,故而,特地前来拜见夫人。”
翟天书抬眸:“波及旁人,你是在威胁我了?”
她的心思通透,一下子就明白了云歌的意思。
段景毅要是出了事,云府也跑不掉,她,也就跑不掉了。
“云家虽算比不上南宫府,但至少也是个太尉府邸,祖荫庇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那小小波纹吗?”
“萧院判是宫中最公正之人,他的话,值得千金。萧姬之死,想必夫人已经了解了来龙去脉,奴婢前来,不过是给一个平息怒气的理由罢了。可若这愤怒不能平息,或者更甚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