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丛又急又无奈,他这边都要晕过去了,怎么大小姐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呢!
别说解剖了,这大小姐有没有杀鸡的胆子都是大问题啊!
“申丛,”苏南锦掏出了跟着她一起穿越过来的手术刀,“把火拿来。”
语气很平淡又坚定,申丛看了看屋内的两人,硬着头皮拿火折子点燃蜡烛,给苏南锦移了过去。
实在不行,待会他就悄悄指挥着苏南锦吧!
苏南锦拿着刀,在燃起的外焰上仔细地烤,来给她的刀消毒。
申丛看她动作娴熟,又看见那把从未见过的,闪着银光的薄刀,既狐疑又惊讶:“大人,这把刀……”
不远处的长孙云淮也留意到了。
他也并非第一次亲临解剖现场,也并非第一次看见揭破所用的刀具。
但苏南锦手里的这把,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把都要薄、利。
听申丛的语气,这把刀也不是苏南行的,那苏南锦又是从何而来?
长孙云淮双手抱臂,更来了兴趣。
苏南锦并未回答,给到消毒完毕,穿上验尸衣戴了手套,便对着尸首的喉咙先动了手。
她下刀利落,手臂极稳,看得申丛惊在了原地。
这大小姐,是何时学了这等手段?
就算是大理寺卿最老道的仵作,也不过和苏南锦能打个平手!
“喉咙发黑,”苏南锦边检查边说,余光瞥见申丛呆了,就提醒他,“记,喉咙发黑,伴有溃烂。”
随机,苏南锦又继续向下解剖,直到胃里。
血腥气和腐败的味道充斥着房间,就连长孙云淮也微微皱眉,但苏南锦却毫无反应,就像闻不到一般。
谁也想不到,她从跟着师父学习到毕业后,已经闻这股味道快七年了,经常出去后洗了澡都去不了身上的气味,早已经习以为常。
“毒物在胃部消化,肺部损害严重,已经……”她本想说纤维化,可想了想,似乎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个名词,便打住了话头,“惨不忍睹,全身都有炎症,是服下后过了段时间才身亡的。”
申丛已经完全被苏南锦的手段所折服,在不知不觉间就跟着她的节奏,把检验出来的事情一一记。
苏南锦检查完兵部侍郎嫡女的尸首,换了衣服和手套,重新清洁完刀具,又去检查了平远公嫡幼女的。
片刻,她起身道:“是同样的结果,死于同一种毒药,后又被伪装致死,这一具……”
她看向里礼部尚书嫡女的尸体,“如果行凶的是同一人,那么她和这两具尸体应该是一个死法,就等着五小姐回音了。”
长孙云淮心里,却不似苏南锦那般,有暂时解开了一重迷雾的轻松感。
是一个凶手所为,说明问题更严重。
这三个京城贵胄之女丧命于一人之手,并非因为三人自身有什么过错,反而是……
苏南锦又要来针线和许多胭脂水粉,重新将尸缝好,又给她们仔细整理打扮了一番,才走出停尸房。
她想再找长孙云淮讨论下案情,却被告知人已经走了。
“走了?”苏南锦有些惊讶,前些日子,长孙云淮是赶也赶不走,怎么今天这么自觉,“可说了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