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揍了三拳。
把李二老爷揍得惨叫连连。
“来人,来——”
话没有喊出来,被骆诚拿布堵回去了。
那是搭在门口一个架子下方的抹布,是打扫书房的嬷嬷,随手放在那儿的。
擦桌子,擦柜子,都是那块布。
抹布又脏又臭,李二老爷恶心得想吐,可是,却拿不下来,因为他的手被骆诚摁着了,还拿什么东西捆起来了。
骆诚见他老实了,又挥起了拳头,揍了他三拳。
“你今天骂了我养子六句傻子,我这六拳,是替他讨回公道的!再敢骂他,我便不绕你,我得翻倍揍!”他冷笑道。
李二老爷又气又吓,连连点头,表示不敢了。
“砰砰砰——”但骆诚依旧没有停手,又揍了李二老爷四拳头,“这是替我娘子李娇娘打你的!你们李家已经将她扫出家门了,也声明从此和她断绝关系,你们却不要脸的几次上门辱骂骚扰,是几个意思?你今天凶她四句,我便揍你四拳!再让我知道你骚扰她,拳头翻倍揍!”
一连几拳头,揍得李老爷想哭哭不出,想喊救命,也喊不出来,心里一阵叫苦。
“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听见了的话,就点下头!”骆诚指着他的鼻子,冷冷说道。
李二老爷心里纵使不情愿,也不敢不听从啊!
否则会被打死的。
他陪着笑脸,连连点头。
“量你也再不敢!”骆诚松开手,弹着自己的袖子,“还有,你要是敢报官,我会再上门来跟你说话的。”
骆诚理好了袍子,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李二老爷在地上哼了好几声,才从地上爬起来。
手被反捆着,没法拿掉塞进嘴里的破布,他只好走到长随那里,狠狠踢了长随一脚。
“死了吗?没死给我起来!”话说不出来,口里吱唔着。
昏过去的长随,被踢醒了。
发现李二老爷站在他跟前,而且一身的狼狈,头发乱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袍子上好几个大脚印,长随吓得连连问道,“老爷,您这是……阿呀,刚才有个人闯进来了,老爷这样子,是不是他打的?”
李二老爷唔唔着,“唔唔唔——”
长随眨着眼,“老爷,您说话呀?”
李二老爷,“……”这是瞎了吗?没见着他的嘴里还塞着破布吗?
长随愣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取下李二老爷嘴里的破布,“老爷,要不要报官啊?”
李二老爷的嘴巴得到自由,呸呸呸呸吐了好几口口水,这才恨恨着说道,“快去报官!抓那个擅闯私宅的骆诚,就是诚信医馆的骆诚,李娇娘嫁的那个乡下汉子!我要让他好看!一个泥腿子敢打本朝命官,我要他好看!”
“啊,是他打的?”长随眨眨眼,“哦,好好好。”
这骆诚太嚣张了,居然敢打李二老爷?
那人的胆子真肥啊!
李二老爷如今在越州城当差,官职是六品。
从处州的六品调到越州的六品,算是平调。
但越州城富庶,又离着如今的都城临安更近些,李二老爷觉得自己并不是平调,而是微微的升迁。
他到了越州城后,将家小也一并接了来。
一是,有家人陪着,他的日子过得舒坦些,二呢,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联姻上高门世家,助他的仕途更往上一层楼。
大儿子早几年前就已成婚,大女儿也早嫁了。
二女儿三女儿去年被他安排着,嫁入处州了,家世跟他家现在差不多,对他的仕途起不了太多的帮助。
只有小女儿,品貌高于另外的几个女儿,他便花足了心思,不惜舍弃大房的女儿,让小女儿和临安大学士府上联姻。
这门亲事订下后,整个越州城的官员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所以,李二老爷才敢趾高气扬地连夜嚷着要去报官。
知府衙门前的喊冤鼓,半夜三更被捶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