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玉冷哼着道,“谁叫那些人没完没了的闹着的?再玩闹下去,天都要黑了。”
李二夫人瞬间明白了女儿的想法。
她说道,“你爹那里都准备好了,你既然没事了,就跟着出发吧。这天阴下来了,晚上怕是有风雪,正好,这是个留宿在穆家庄子上的借口。”
有风雪才好,风雪天留客呀,“嗯,我收拾收拾就出发。”李佩玉笑着道。
晌午后,天色更阴沉了些。
李家一辆大马车,和两个骑马的随从,从西城门出发,往南山方向疾驰而行。
马车里,坐着李二老爷,和李佩玉以及她的侍女。
“见到穆宣后,多多提起为父。”李二老爷捏着胡子尖,说道。
李佩玉心不在焉的回道,“知道了,爹。”
这副敷衍回答的样子,令李二老爷很不满意。
可女儿又不能说狠了,李二老爷气得沉了沉气息,不想多说话了。
那天晚上,他被骆诚揍了一顿后,叫仆人连夜到知府衙门里报案。
可谁知,越州知府根本不管这事。
不管事不说,还将仆人轰了出来,还说再敢将这等小事告到衙门里去,就要重罚告状的人。
这意思明显是说,越州知府在袒护骆诚!
昨天女儿和穆宣一起出门逛街,遇到了李娇娘和那个傻儿子。
那傻子儿子发起傻疯叫女儿当街下跪,穆宣竟也不拦着,听女儿的话中意思,穆宣有些怕那个傻子。
穆宣可是三品大学士的孙子,居然会怕一个傻子?
这可太诡异了。
李二老爷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左思右想着,可能还是因为陆家的原因。
骆诚是陆家的亲戚,那陆老太太还十分宠爱骆诚。
而陆老太太又是楚国公夫人,这等身份,是能见着官家的,比越州知府的品阶要高,穆大学士见了陆老太太,也得低头喊一声国公夫人。
穆宣怕李娇娘和那傻子,其实,是怕他们背后的陆家老太太吧?
必竟,穆宣如今还没有功名。
而他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个六品的官。
他和穆宣合作,还怕那个陆家老太太不成?
他时常苦口婆心跟女儿说起他和穆家的利益关系,但女儿总是不耐烦的听,也不知是真听懂了,听多了嫌弃他啰嗦,还是完全不懂不想听?
李二老爷气着李佩玉太笨,同样是姓李,那个李娇娘,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居然自学成了一个大夫,还开了医馆!
而他女儿,只知道吃吃玩玩,再便是成天忧心着穆宣不会娶她。
聘礼都下了,怎不会娶?这个女儿真是杞人忧天!
……
骆诚和李娇娘从西城门出发,来到南山。
这里是李娇娘以前来过的地方。
因为山匪胡老七在这里时常闹事,极少有人敢前来砍柴挖草药,因此,山上的草药比别处要多些。
两人将马车停在山脚下一处僻静的地方,放了一包糖果在车上,让灰毛卷球守着马车。
车里有吃的,有暖和的窝,灰毛卷球没有怨言。
它眯着眼,趴在铺着兽皮的木盆窝里,惬意地有一下没一下舔着糖果。
那得瑟小表情,令骆诚都嫉妒了,“人不如兽。”
李娇娘将干粮和水往背篓里放着,笑着摸摸骆诚的脸,“兽可没人陪着睡觉,陪着说话。”
骆诚想一想,又不嫉妒了,“嗯,我不嫉妒,我有娘子陪。”扡接过李娇娘的背篓背上。
李娇娘背了个空的,预备着装草药,笑着道,“行了,走吧。再磨叽下去,天就黑了。”
两人手里各抓了把柴刀,往山上而行。
骆诚除了背着背篓,还背着弓箭。
如今他们不缺钱,李娇娘会看妇人病,不少高门大户轮流派轿子来接她前去看病,每天的诊金进帐少时有一二十贯,多的时候,有近百贯了。
而且,他还有药材生意,虽然不及李娇娘赚的多,从做收购药材生意那日开始,他已经赚了一千来贯了。
他们无须靠打猎生活,他带着弓箭是想碰碰遇气,看能不能打只老虎或豹子,给娇娘做件老虎皮的斗篷。
兽皮斗篷不常见,花钱也买不着。
市面上卖的,都是成色极差的,有些还是假货。
山上的草药不少,大多的药材,李娇娘的铺子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