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又示意吉昌,对赵琮问了些别的问题。
有些问题,赵琮能回答,有些问题,他则是一脸的茫然。
李娇娘马上解释,“官家,普安郡王受的惊吓还没有全好,还需调养几日。”
其实赵琮回答的问题,都是骆诚事先教他的,而那些回答不上来的,是骆诚没有想到的问题,所以没有教。
赵琮便不知答案,自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他的失忆失智情况,借着穆宣派人行刺一事已经无需隐瞒了,不知道答案,表现得坦坦荡荡的。
高宗沉了沉气息,朝吉昌打了下手势。
吉昌便朝越州知府说道,“知府大人,官家说,普安郡王在越州城调查民意一事,全权由知府大人辅佐,不得有误。”
越州知府被李娇娘拉着,强行站队到赵琮这一方,他不敢不帮,也不得不帮。
“是,微臣领旨。”越州知府回道。
高宗没在医馆呆多久,茶水都没有吃,便离开了回了知府衙门。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了又去,引得附近的百姓都来看热闹。
李娇娘一行人站在医馆门口相送,直到高宗的人走远,他们才回医馆。
街上,看热闹的行人,这才敢走动起来,议论着刚才离去的人。
“刚才来的那是当朝天子啊。”
“听说,医馆东家和他娘子收的养子,是官家的养子呢,人称普安郡王。”
“啊,那不是个傻子吗?”有人大着胆子,小声说道。
“你胡说什么呀?那是普安郡王故意扮成的,是为了混于市井之中调查民意。你还敢如此非议他,当心被他听了去,叫知府大人砍了你的狗头!”
议论赵琮是傻子的,吓得全都闭了嘴,再不敢多说一句。
人群中站着两人,听着大家的议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惊得嘴|巴张得滚圆。
“老哥,请问,那医馆的东家叫什么名?他娘子是不是姓李?”中年男人问。
另一个戴貂皮帽子的宽脸汉子,扭头看他,“兄弟,你是外乡人吧?”
“我是从处州城云和县来的,对了,我看那医馆的东家有些面熟,好像我一个亲戚呢,他是不是姓骆啊?”
“对啊,他就是姓骆,也是处州云和县人呢。他是你什么亲戚啊?”宽脸汉子问道。
“我大侄子,他是我亲侄子!”骆福财咧嘴一笑,“多谢了大哥,谢谢啦!”
骆福财拉着喜梅,“走,上骆诚家吃饭去,我就说嘛,刚才那人像骆诚,嘿,想不到还真是他,他穿上好看的衣裳了,我都差点认不出了。”
喜梅却皱着眉头,“福财,他会不会认你啊。”
“放心吧,会认的。”骆福财信心满满说道。
他拉着喜梅,挤过街上看热闹的人群,跑进了医馆里。
医馆中,李娇娘他们正高兴地说着话。
送走了高宗一行人,赵琮的身份也正式公开,再不必藏着掖着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了,大家都很高兴,正商议着大吃一顿庆贺时,有个熟悉但不招人喜欢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去。
只见笑得讨好的骆福财,和他二婚妻子喜梅,一起走进了医馆。
春丫的脸,马上拉得长长的,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看着他。
向二宝皱了下眉头。
胡安不认识这人,好奇地看着骆福财。
赵琮无动于衷。
骆诚冷哼一声。
只有李娇娘,笑意吟吟说道,“呀,这不是六叔吗?你怎么来了越州城啊?”
但也只是笑着说话,并不说要招待的话。
骆福财轻咳一声,“大侄媳妇,你怎不叫人倒个茶水给我喝喝的?这大冷天的……”
“没茶,我们都没茶水喝呢。”李娇娘似笑非笑,“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越州城啊?”
“这不,听说越州城富庶好谋生,我便来了呗。”骆福财笑着道。
打死他也不说,他是来躲赌债来的。
他已经欠了五百来贯钱了,在云和县实在呆不下去了,才跑来外乡的。
也是赶巧了,他运气好,在这儿遇到了李娇娘和骆诚。
他想着,这两人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侄子侄媳妇啊,总不能看着他活活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