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潮阁最近的动静依旧火热,姜让在客栈里吃着精致的小菜喝着粥,听着其他客人叽叽喳喳,倒是自在。
不过,其中一个人竟然穿着一身白袍在嗦粉。
呵,经验匮乏的小子,你会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姜让便感觉那边气势一变,瞧过去的时候,那男子衣领上已经多了两点细微的油渍。
可细微,是没有吗。
嘎吱声伴随着轻微的碎裂动静,那人手中的杯子被捏成了数块,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店小二连忙凑了过来。
“客官,这是要赔的。”
姜让几乎以为这人会暴起伤人,结果却还是勉强挤出笑脸,抹出货币在桌子上,但一声不吭,估计怕一张口还是会忍不住?
结果走到出门口,那人有顿了顿,侧首,凝视了那碗粉数秒,刚要转身,却有要进门的客人不乐意了。
“堵着门做什么,一边去!”
穿着白袍的人又凝视向了朝他呼喊的人,那喊叫的人看着他这副样子,皱了皱眉,“饿着呢,让让。”
这人才小袖一甩出去。
其实很多地方也是有秩序的,姜让现在待的这座城市也一定有自己的护卫军,当然,在阴暗的街巷里,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一些东西还是会存在的。
头上长角长兽耳的或长尾巴的,与普通人类,都可以走在路上,只不过有的地方人类比例更大更强势,有的地方异人更加风光,甚至走在街道上会放肆的看着路过的普通人,吐露出眼底心里的恶意。
他刚才还看到一个狮鼻阔口毛脸异人,在一个街巷里,咬伤了一个人类的手臂,然后心满意足的抹了抹胡子上的鲜血离开。
而那个人类,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朝着伤口上撒了些什么,地上有些钱币,他瞧见巷口似乎有人,胡乱抓了几下塞入口袋,剩下的又不敢动了,只是蹲在地上,看着姜让走到他面前。
“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个人类一副营养不良的消瘦模样,眉眼里看起来就是个倒霉蛋,整个人微微颤抖,表情也表现出适当的恐惧,只不过眼睛里的情绪,却是要更复杂的。
“这是咬一次的钱,还是?”
那些钱估摸够一个成年人吃数天的了,姜让说话不带情绪,只是俯视着对方,然后轻轻开口。
“我对伤害你没兴趣,对这钱也没兴趣,你不用犯傻。”
这男人身子一颤,收起钱小心翼翼的倒退着离开,随即姜让发现他腿也有点不自然。
男人很谨慎,甚至还东晃XZ的片刻,姜让才发现他的目的地,是一个不大的房子,约莫八十来平,但里面似乎有好几个孩子,在看到男人回来时,兴高采烈的围了上来,却在发现男人受了伤时,小声关心着。
男人漫不经心的表示小意思罢了,然后讲着今天他去外面对付了怎样的异人,如何在一招一式间赢得胜利,钱就是胜者的战利品,伤疤嘛,男人的勋章罢了。
这些孩子们也有缺胳膊少腿的,看起来脏兮兮,而那个试图偷姜让钱的乞儿也在,姜让想起自己听过的一种组织。
带着一群小孩卖艺,残废的小孩更能博取同情,得到更多的钱。
可这些孩子们的关心和依赖神态,不似作假。
那个乞儿又与男人出去买了食物回来,众孩童明明看得出来饿着了,却也细嚼慢咽,似乎想慢慢品尝食物的味道。
那平日里没有别的收入项了吗?
在分食物的时候,姜让才发现人数要比想的还多点,竟然有九个孩子。只靠着那些钱,吃不了多久的。
带着疑惑,姜让继续跟着。
其实在外边买食物的时候,男人和那个作为最大孩子的乞儿就吃了些食物,并不存在自己少吃点,把食物留给孩子们那样。
很合理,作为群体中保障众人的人,自己废了,怎么保护别人。
姜让为了防止气味泄露自己的跟随,干脆也不吃东西,只不过他们东拐西拐,竟然到了一处地下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