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通闻言,肃然起敬,哪敢怠慢,便在前面引路,来到那女子住的禅房。
圆通向内叫道:“姑娘请开门,有人要见你。”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女子骂骂咧咧,不肯开门。
吴望龙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得低声说:“姑娘请开门,有什么冤情,可对我说说。我救你出去。”
“你是何人?有何能耐救我出火坑?”
吴望龙耐心地说:“我不是坏人。姑娘!有听说过专爱打抱不平的少侠‘吉祥郎’吗?”
“除非你是‘吉祥郎’,否则,打死也不开门。”
“在下正是‘吉祥郎’。”
闻言之下,那女子一阵惊喜,但还有一些不放心,又再问一遍:“可不许骗我?”
“在下决不打诳语。”
那女子似乎放心了,急忙把禅门打开,羞答答地望着这位英俊的侠士。吴少侠凝眸一看,果然生得清秀。但见:
眉扫春山,眸横秋水。含愁含恨,犹如西子捧心;欲泣欲啼,宛似杨妃剪发。琵琶声不响,是个未出塞的明妃;胡笳调若成,分明强和番的蔡女。
天生一种风流态,便是丹青画不真。
看罢那女子,吴望龙暗自寻思:这姑娘果然生得标致!这颜值,不亚于我那未婚妻。怪不得那邹县主禅房藏娇,据为己有。
那女子见来人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尽管心下大不自在,但还是嫣然一笑,向吴少侠道个万福,未曾启朱唇,吴少侠反而抚慰说:“姑娘休得惊慌,在下不是奸淫之徒。只是姑娘长得实在太美,不免多看几眼。”
“多谢少侠夸奖,小女子不怪。”
“姑娘但请说说,家居何处?被何人引诱到此?倘若果有不平,我吴某给你解救。”
那女子非常感激,未曾说得一两句,早已扑簌簌流下泪来,说:“少侠听禀!”
原来,这女子姓娄,小字淑媛。家住万灵县东十多里的大洋村,年方一十八岁。尽管僻居山野,却是山中的一只凤凰。因生得太美,没人敢来说媒,至今仍待字闺中,可娄父却有些着急。
那县主邹普通,一到该县就任,把公事放在一边,先差心腹私下物色美貌女子,供其淫乐。他的信条是“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风流”。这风流姿态,可见一斑。
这邹普通虽是一个好色之徒,也是个“气管炎”(妻管严),有心纳妾,慑于其妻罗氏的淫威,加之罗氏父亲有钱有势,也反对男人纳妾。所以,连屁都不敢放,还敢想入非非,讨小老婆。
后来,他思虑再三,决定仿效汉武帝“金屋藏娇”。可这美貌美如花的娄氏该藏在哪里,邹县主可费了一番心思。最后决定,把娄淑媛带上翠林峰,寄居风月寺。
自此,他对外谎称到辖区访查民情,少则三天,多则五天,便瞒着罗氏,偷偷上了翠林峰,同淑媛姑娘鬼混。姑娘虽不情愿,无奈身在寺内,如之奈何?
一个多月来,淑媛姑娘无异于囚禁牢房,除了供邹县主玩乐,别无事事。她常以泪水洗脸,夜夜哭啼,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吴少侠闻言,大为恼怒,说:“此事吴某管定了。娄姑娘!过了今晚,俺带你下山找父母去。”
淑媛姑娘拜倒在地,泣道:“倘能如此,吴大侠乃再生父母,请受小女一拜。”
吴望龙慌忙相扶,说:“姑娘不必多礼。待回家去,再谢不迟。”
一觉醒来,东方大白。吴望龙辞别圆通,带着淑媛,下了翠林峰。淑媛金莲窄窄,娇躯细步。古人曾言:“男女授受不亲”。吴望龙不便背那姑娘,这羊肠小径,又雇不得轿子。
一男一女,一路上慢慢而行。
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匹马在吃草。吴望龙心中一喜,不知这匹马是谁的,何不借来一用?让姑娘骑一段路。
吴望龙走向前去,看见一个老者在练拳。他停下脚步,不便打扰。不曾想到,那老者开口说:“后生!你看上我的马了吗?”
“不好意思!晚辈是想借你的马一用,让这位姑娘骑着下山,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