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路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一个内侍就带着满脸惶恐的神『色』,蹑手蹑脚的走进宣政殿。
跟迎上来的殿中监悄悄耳语几句,然后退了下去。
随着殿中监的轻声耳语,唐武宗刚刚有所缓和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寒无比。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好妹妹居然捅了个天大的窟窿。
“孩子可有事情?”
“孩子倒是没事,就是死了个家奴。”
听到这声回话,唐武宗长舒一口气,暗道一声,不过是个家奴而已,鱼恩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家族与皇家翻脸。
可惜他的美梦刚做完一半,殿中监就迎头泼下一盆冷水。
“家奴的身份有些特殊,恐怕比那孩子的分量更重。”
这一次,皇帝的脸『色』并没有马上就如坠冰窟,而是带着疑『惑』问:“什么家奴让鱼恩如此看重?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吧!”
这里面确实有误会,只是误会的人不是殿中监,而是唐武宗他自己。
只听殿中监带着苦涩继续耳语:“这个家奴名叫郑粹,自从太和九年以后,都是他拼死护着驸马爷周全。常人看来是主仆,可实际上已与父子无异。”
听玩这句话,唐武宗终于认识到事态的严重,脸『色』也随之阴沉到不行。
大将统兵在外,父亲因为皇家的关系身死,这件事处理的稍有不甚,都是整个王朝的灭顶之灾。
收到这个噩耗,唐武宗再也无心过问朝政。带着愤怒,带着落寞,散朝而去。
皇帝是关心则『乱』,殿中监却没有『乱』了方寸。他知道这些事谁可以帮上忙,谁可以说上话。
拦住住一脸疑『惑』的鱼弘志和李德裕,把实情和两人如实说了一遍,显然是希望这两人能帮忙出出主意,怎么才能安抚驸马爷的情绪。
听说这个消息,鱼弘志破口大骂:“这帮饭桶干什么吃的?咱家千叮咛,万嘱咐,居然还是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皇家怎么养了这帮废物?咱家要让他们以死赎罪!以死赎罪!”
碍于皇家的脸面,鱼弘志不会直接骂义昌公主,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岂能没有对她的怨言?
尤其是以死赎罪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让殿中监听的直发『毛』。他感觉这四个字指的更可能是义昌公主,而不是那些护卫。
骂完两句后,公爷一脸苦涩的叹息:“还劝什么?小混蛋可是把郑粹当爹,郑粹把他当儿子。如今郑粹死的不明不白,小混蛋怎么可能息事宁人?这就是个死结!解不开,解不开啊!”
上柱国公因为愤怒而方寸大『乱』,可是相爷却没有,对着鱼弘志沉声劝说:“公爷别生气,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咱们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想办法化解驸马心中的结。”
紧接着,他又对着殿中监吩咐:“速去公主府,把家令,家丞,等一切在场人都带到麟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