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老闻言脸涨得通红,愤然道:“我大宋,并非皆是此辈,多得是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小儿休要胡言!”
“宗老何必自欺欺人?”刘思贤闻言起身,辩驳道:“我大宋子民,受圣人教化,怎能无忧国忧民之辈?然赵氏昏庸,国之重器已然落于奸臣之手十数载!如今便如宗老如此忠臣又如何?为官三十载,尽是任得偏远小县的县主之职。一腔抱负可施展半点?”
宗泽还欲再辩,刘思贤早在怀中掏出一本书册来,大步来到宗老身前,将酒壶拿过,把书册塞在了宗老手中。“宗老若是还有话说,便看看此账册,账册之上,乃是小子花费数年精力考证而出的大宋官员操守、德行!前半部未军中将领,后半部未这半年来补齐的各地文官。宗老不妨观之,看小子可有偏颇疏漏之处?”
接过书册,宗泽之看了两页,便喟然长叹!连叹三声,竟自扬长而去!
经此一番变故,席上的大小官员皆无面目继续吃喝,纷纷起身告辞而去。刘喜都着人礼送出庄,另又厚厚备上一份回礼。拿了那沉甸甸的钱财,这些官儿的面上,才算有了些颜色,都在心中安慰自己,“世人皆醉,为何偏要我等醒来?荣华富贵当前,其他皆是浮云矣。”
兄长内心的转变,让刘震岳欣喜。连兄长这等被忠君思想教育了一生的人,都开始弃了宋廷,刘震岳便有信心说服任何人,与自己一道,做这覆反宋廷的逆贼!
宗泽即去,碍眼的朝廷官员也走了个干净,都剩了自家人,更是不再拘礼,一个个都过来找刘震岳、刘思贤闹酒。直到把二人灌得烂醉,这才开始自相残杀。
好在宋时的酒度数都不太高,二人被搭到后堂休息了一个时辰,就慢慢清醒了些,否则这洞房花烛夜便就糟蹋了。
喝了醒酒茶,换了身喜服,好歹把身上的酒气去了些。这才各自溜回了各自新房之中。
夜已然黑了,白马庄上供暖做得不错,屋里没有丝毫炭火,却依旧温暖如春。刘震岳踉跄着脚步,推门而入。却见裴幼娘早盖着红盖头,乖巧的坐在床头。
道一声:“娘子,我来了!”幼娘便忸怩的动了动身子,只是婆子说了,未掀开盖头时,不能开口说话,这才没有出声。
刘震岳趁着醉意,一溜歪斜走到放着金秤杆的桌旁,伸手抄起小巧的金秤杆,在烛火下,挑开了幼娘的盖头。
便见幼娘凤冠霞帔,满头珠玉的坐在那里。幼娘本就美极,此时面带娇羞的端坐灯下,羞答答不敢看来人。
这番俏模样,又是在灯下瞧来,却不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刘震岳登时便再把不住春心!草草的喝了合欢酒、软言温存了几句,便急道:“天色不早了,娘子,你我便早些休息吧……”
见幼娘娇羞的点头应了,刘震岳便一扑而上!
是夜,銮铃轻响、被翻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