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心中好笑讥讽,脸上却不露分毫异色,反而笑嘻嘻地恭敬打招呼,还涎皮赖脸的向孙山讨了些许赏钱。
之后他才嘻皮笑脸的开囗问道:“这位公子贵姓,姑娘们尚未起床漱洗。您是要专点哪位姑娘出来相陪?还是早有心仪的姑娘想要求见?不过花魁娘子这时候不会招待您,希望公子多多谅解。”
孙山此时才知晓自己来得太唐突,也来得太早了些,恐怕那些姑娘们还在高枕酣睡,得到了下午才能起床漱洗吧?
可是他的行程太急,不会在青州府城停留太久,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待,反正只是应诺来访,又不会再与柳素仙有太多交往,索性直接了结此事。
他硬着头皮回应着对方:“请问柳素仙小姐可有空闲见客吗?我姓孙,你只须回禀孙公子应诺前来辞访,请柳小姐拨冗前来一会即可,柳小姐和冰玉姑娘都知道此事,应该很快便会给予回复。”
那名龟奴先是微微一愕,极惊诧的望了孙山一眼,然后才似有所悟般的微微一笑,语气极为惋惜的长叹一声。
“唉,孙公子恐怕有些时日不在青州府驻足吧?原来是久慕柳素仙小姐的名气前来求见。可惜孙公子来晚了,柳小姐和侍女冰玉早已经离开了胭脂楼,您无缘与她们相见了。”
孙山听后震惊的“啊”了一声,神色紧张的伸手拉住龟奴的手臂,急切的诘问道:“你究竟胡说些什么?春天院试后我才与她们约下相见的日期,短短数月怎么会出现这等事情?”
龟奴被孙山双手抓得生痛,若不是看到孙山年纪轻轻却身穿襕衫,不是秀才便是举人,不敢冒犯得罪了孙山,强忍着疼痛大声提醒孙山放开双手。
“孙公子息怒啊,快快放开双手,疼死我了,真的疼死我了,快快放手啊!柳小姐和冰玉只是被人下了毒,面目全非丑陋不堪,早被妈妈赶出胭脂楼了。”
龟奴原本想隐瞒柳素仙和冰玉的消息,从孙山手中榨取些钱财作为赏钱,没料想到孙山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实在忍疼不住,只好说出二女离开胭脂楼的原因,却没有说出二女的具体去向,看样子贪财之念没有完全熄灭。
孙山震惊的“啊”了一声,前后不过才几个月,怎么会发生二女突然中毒的事情?怪不得柳素仙中途无缘无故的没给自己回信,还将原信退回,这其中必有缘故。
想到自己当初还曾怀疑柳素仙改变了心意,一直在心中对她诋毁不已,孙山感到满脸通红,羞惭得低下头颅懊悔不已。
可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想了想掏出一块大约二两的银锞子,递给龟奴追问道:“柳小姐和冰玉去了何处安身?请详细告知她们的居住之处。”
那龟奴看到孙山如此看重柳素仙和冰玉二女,且又收到了好处费,便索性一五一十地告诉孙山:“孙公子,她们二人暂时流落在青州城西城区的贫民巷内,在苦苦挣扎求生。”
孙山的脸色稍霁,又询问出二女的具体居住位置后,挥手招来街上的一个闲汉:“你可知晓西城区的如意坊吗?这是雇佣你的工钱,可否带我前去那里寻几个人?”
那名龟奴见孙山不嫌弃柳素仙和冰玉的容貌被损毁,还主动雇佣人前去寻找二女,不由得大声感叹道。
“可惜啊,可惜,柳小姐和冰玉昔日的花容月貌,早已变得丑陋不堪,面目可憎貌似无盐,现在她们立该处于生不如死的边缘,能得到孙公子的深情痴爱,真是她们的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