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王锦儿细长眼瞪圆了,眨了眨,吐了吐舌头走掉了。
觉得王锦儿这大丫鬟蛮可爱的,苏瓶暗笑着离开,来到刑部衙门,直接去见薛庞。
薛庞站在窗口,背对着苏瓶道:“黄三郎的事,陛下已经做出批示,所以不得不办。但据我所知,吴参军没有参与此案。而西门堪,虽参与此案,但当年黄炳煊强行接管此案,不让西门堪再插手。”
看来西门堪与吴参军联手,已经把薛庞搞定了,苏瓶道:“明白。”
薛庞没转回身,而是问:“你明白什么了?”
苏瓶道:“此冤案是当年刑部侍郎黄炳煊一手造成的。现在,应当快速审结此案,为冤民昭雪。同时把黄炳煊从狱中提出,再经审理,再判新罪。”
薛庞转过身来:“你办事,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不过案件审理还轮不到你。现在你可以放下这案子了,我已把案子移交京兆府,我会亲自监督他们办案。”
薛庞坐了下来,他身前案上有两摞文件,左手边是一些没有线索的悬案,右手边是一些有明确线索的只等着去拿人的案子。他抬起右手,随便取来两套卷宗,看了看题目,随手交给苏瓶。
“这两个案子也都是与黄炳煊有关的,办好一个就成。”
苏瓶接过卷宗,薛庞仰身坐在椅子里:“祁昱团伙,罪大恶极,你破获如此大案,我已将你的功绩写在卷宗里。我相信,尚书大人一定会看到的,即便他看不到,我也会在他面前提起此事。另外,我还准备向皇上奏请,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一次全面清缴。若皇上降旨侦办,或许我可以提拔你为临时主事,去往各处监督执行。”
苏瓶道了声谢,便带着卷宗告辞了。
在刑部衙门里,苏瓶没有办公室,只能坐在办公大厅里,找个位置翻看卷宗。梅染认识的字不多,但也抻着脖子看。
这是两个非常简单的案子,甚至可以说直接照单抓人就行。这也太简单了些,苏瓶笑了笑,就带着梅染出发。
可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第一组嫌疑犯已经离开洛阳。去坊署和县里查路引,发现他们是私自逃走,并没有办理路引。于是苏瓶又带着梅染来到平康坊,准备抓第二组嫌犯。
平康坊东侧,纵横交错的巷弄间,苏瓶梅染身穿便服。这次他们没去招呼坊署,因为苏瓶怀疑,第一组嫌疑犯的消失,可能与坊署有关。
“这些陈年旧案,都是指向黄炳煊的。这厮当侍郎期间,真不知压下多少案子。不过能找到他把案子压下去的,也都不是普通人。而刚才我们在景行坊就有些大意了,那些坊吏磨磨蹭蹭的,拖延两刻钟才集结完毕。而两刻钟足以把消息传到疑犯那里。而那些街坊邻居,我觉得也有可疑。或许他们撒谎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半个月前离开的,而是刚刚离开。”
苏瓶抱着肩膀,盯着不远处的一座二层小木楼。那是一个名伎赎身后,在这里买的小楼。她没别的手艺养活自己,就在这小楼里继续招待客人。可她的生意不大好,苏瓶观察一个时辰,一个客人也没有。
“你怀疑坊署里有人通风报信?”梅染问。
“不能再大意了。”说了句话,苏瓶向小木楼北面的胡同走去:“这次咱们自己动手。”
感觉小楼里没什么人,苏瓶梅染越墙而入,房门是开着的,他们冲上二楼,见到一名衣衫华丽的女子趴在地上,身下一摊血,血已经凝固。
苏瓶蹲下身子,见她已经死了,将尸体翻了一面,伎人原本俊俏的脸庞上,尸瘢按压不退色,角膜浑浊。
“昨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