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系统,林寒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由后背一凉。
一般来说,杀死了劫匪,理应算是复仇,可是系统的奖励迟迟不到——
难道说……他们都没死???!!!
黑暗中,车身四周,赫然出现了七个新的身影!
七人和猪脸怪一样可怖,脑袋变成狼、豹、猪一类的形象,只是比原型丑陋百倍,像是没完工的造物,有的血肉还露出在皮肤外面,血液里蛆虫涌动,恶心无比。
七人下半边身体,和猪脸怪同样强壮无比,块块肌肉暴起,个个砍了脑袋,都是纵横各大赛事的健美冠军,行走的精神氮泵。
只是脑袋太丑,结合起变态强的身体,成了令人作呕的怪物。
杨昭宜没想到竟遇到了这么多怪物,要不是林寒在身边,给她莫名的强大安全感,非吓得晕倒不可。
八个兽首人身怪物,围住了汽车,他们嘶吼着露出青獠,脑袋一般大的拳头在车窗上捶打。
要不是这辆车特殊定制,钢板车皮厚达一指,车玻璃也足以顶住12口径以下子弹的射击,非被这些大拳头锤爆不可。
一群兽人,甚至爬到车顶,猛踩车顶,踩得厚厚的钢板也产生了变形。
时间一长,这辆车将会像一盒罐头一样,被轻易地拆开。
杨昭宜吓得闭住双眼,蜷缩在副驾驶座位上,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面对这么强大的八只兽人,林寒也没有把握,不敢贸然下车。
他踩了几下油门,可是,后轮翘起,前轮虽然驱动,但抓地力明显不足以挣脱,只能原地烧胎打转,一步都无法移动。
困在车里,犹如关在一个铁盒中,结局将是坐以待毙!
忽然,远方出现一束亮光,从巨石的旁边洒了过来。
林寒的奔驰车前灯早已损坏,只有两个红色的后尾灯闪烁,也被兽人破坏了,周围早已陷入漆黑一片。
所以,这一束光,像是割开黑暗的刀,让兽人们暴露在白光中。
“啊嗷!”兽人们发出怪异的嘶吼。
他们并没有避开光,看来他们并不怕光。
但是,光线让他们警觉无比,停止手里的破坏,目光集中在前方的光源上。
那是一辆白色的小汽车,明显是看到了巨石挡路,速度放缓了下来,但并没有掉头,似乎车主以为旁边的空隙足够经过。
“滚开啊!”林寒意识到危险,按着喇叭大声提醒。
可是,刺耳的喇叭声,惹得兽人们分外烦躁,手里加紧了猛锤和破坏,并没有阻挡白色小车前进的车轮。
穿透夜色和耀眼的白光,林寒清晰地看到,白车里坐着一家三口,开车的丈夫,后排还坐着妻子和七八岁的儿子,在怀里酣睡。
林寒的喇叭声,让那男人不耐烦地发牢骚:“对面的车神经病吗,大半夜也不开灯,还狂按喇叭,他妈的你倒是过啊!”
他以为林寒想要抢道。
巨石挡住了他的视线,完全看不到林寒的车,以及车上的八个怪物。
“是啊,乱按什么喇叭,万一吵醒儿子,他又要闹了!”妻子也很糟心。
一家人去乡下农家乐玩了一整天,为了省下不必要的住宿费,连夜想赶回家,没想到碰到这种糟心事。
“这石头好吓人,还好没砸到东西。”丈夫继续抱怨。
“石头旁边的路好窄,你过得去吗?”妻子关心地问。
“小看我的车技不是?我们车小,足够过去,不像对面的SUV,底盘高有什么用,碰到窄一点的路就过不去,还狂按喇叭。”
丈夫嘲弄地笑了,妻子也会心一笑,两人有种对面按喇叭车没素质,活该被巨石堵路过不去的快感。
就在小白车从巨石旁边经过,后视镜仅仅隔了一个指甲盖宽度通过,让夫妻俩如释重负,庆幸不已。
幸好没有掉头,这不就过来了?万一绕路,那不知道得绕多远了。
对面的车,依旧狂按喇叭,隐约听到大喊声,只是听不太清。
忽然间,一个重重的东西,猛地砸在了小白车挡风玻璃上,瞬间在玻璃上砸出辐射状裂纹,白色的裂缝密布整张玻璃,挡住了视线。
“我靠,又掉石头了?”丈夫坐在车上,感受到车身一沉,似乎那东西很重,不由感觉倒霉,更感觉到危险。
万一石头继续掉落,这个薄薄的日系车皮,哪里扛得住?
正在他打算一脚油门冲过去,以免被落石继续砸中,可是,任他如何猛踩油门,前车轮只是空转,引擎轰鸣,但并没有前进。
“怎么回事?压到石头了,车头怎么翘起来了?”妻子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咣——咣——咣——”
没等丈夫解释,车顶连续被重物砸中。
“我靠,车子坏了启动不了,上面掉了好多石头,太危险了,千万别下车!我来挡住,你们娘俩快躲在我下面。”
丈夫疯了一样解开安全带,冲到后排,拉住惊醒的儿子和妻子,按在自己身体之下,用自己的身体,帮他们做了一个屏障。
车顶的铁皮,加上自己的软垫,也许这场落石结束,母子还能存活,这是一个丈夫唯一的念头。
妻子瑟瑟发抖地抱紧儿子,一家三口笼罩在巨大的危险阴霾之下。
林寒喇叭都快按冒烟了,依然没有阻拦住这辆小白车。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连续四只兽人,像是跳跃的巨蚤,一跃而起,落在了小白车上面,将车砸得变形。
“你别下车,太危险了!”杨昭宜想要拦住林寒。
虽然林寒痛恨这个小白车,没有理会喇叭急促的提醒,但他不忍一家三口死于非命,想要下车一搏。
但是,杨昭宜拉住了他:“你虽然力气大,但这八个怪物,如果你打不过,不是送死吗?那辆车上的人,最终也会死。”
“那万一我打得过呢?”林寒问。
以后,他真能面对这种明明能出手相救,却退缩了的愧疚吗?
“我不想让你去为这个万一搏命。”
“可是……”
“没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顺着杨昭宜惊惧的眼神,林寒回头,看到那辆小白车的车顶铁皮,已经被撕开一个大洞。
车顶的薄铁皮,在他们利爪之下,如同白纸一样随意撕开。
一个狼首兽人,伸出强健的手臂,一把将那个丈夫拉出来,像是从肉罐头里抓出一块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