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看也不看,答道:“夏家女私下授予邻家借住的书生,对方不屑丢弃了,正好被我家下人捡到。”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夏秀才站在一旁羞辱难当,满面涨的通红。
古风又问道:“观音堂你可去过?”
“不曾!”
“庵堂里有三卷《坛经》,如今为何只剩下两卷了?”
“不知!”
古风吩咐将杨雄家的一个婢女带上堂,盘问道:“观音堂住持说,去年你用二十两银子,请走了堂中的一卷《坛经》,可有此事?……你身为婢女,月例银两不过五百文,说,银子从何而来?!”
婢女从未见过这阵势,瘫软在地,哭道:“银子是我家老爷给的,不是我偷的!”
杨雄抢着答道:“家中不甚安宁,故而请卷佛经来镇一镇。”
古风又举起案头上的《坛经》说道:“与这一卷可是一样?”
“三卷都一样,我当时随便拿了一卷。”婢女道。
古风又命人将经书递给了夏家二老说:“你们仔细看看,是不是夏福荣手迹?”
夏夫人肯定道:“是我女儿所书!她抄写这三卷经文时,我还在一旁看过呢!”
古风一拍惊堂木说:“杨雄!你命人伪造笔迹,诬陷夏福荣,至其投缳自尽,你可知罪?”
围观审案的百姓们顿时哗然一片,杨雄连连喊冤。古风冷笑道:“可要本官再传来西市那个专门替人捉刀写家书的文淼前来对证吗?”杨雄面上变了颜色。
古风势如破竹说道:“你不过是个没有家世积淀的暴发户,布行是幌子,实则干的是盐商。夏福荣出身清白,容貌美丽,知书达理,与你从小有婚约,即使家道中落也不失为良配。而你去年所娶的夫人其貌不扬,既悍且妒,家中下人无不畏其如虎。本官实在不明白,你出于什么理由退掉这门婚事,甚至不惜毁坏对方名节,直到从县丞口中得知你夫人的父亲,乃是一个盐运司知事,方才心领神会。”
这时的夏秀才怒视杨雄道:“果真是你为了盐运生意攀附盐运司,伪造手书诬陷我女儿?你你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还我女儿命来!”
杨雄傲慢地斜眼看他,讥刺道:“我只是退婚,逼死你女儿的,正是你这个老酸儒!”
夏秀才气得呛咳不止,握拳捶打着胸口,夏福来见父亲受辱,跳起来要与杨雄拼命,被衙役死死按住了。
夏夫人失声啜泣道:“求大老爷明察,惩治奸人,寻回我女儿的尸身!”
“不用找了,”古风说道,“就在此处。”
话音落地,一名老妇人扶着一个弱软纤纤、头上已没有了青丝的少女从堂后走出。夏家二老和杨雄一见之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