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所驮的箱子的数量都是一样的,但里面的内容可大有不同了。都是进府时是重箱子进,而出府时驮的是空箱子出。曾有个细节被秀才们发现,就在送来马群,拿银子走人时,有一个牵马出府的马贩子因为一个箱子歪了,他很是轻松随意地用一只手一拨一推就把那个用皮条藤蔓编织的大箱子换了位,可见那箱子是空的。
“地方官与驻军高官有来往,这很正常,不仅有公事要接触,而且军卒的来源也往往是当地的多,有些军官与地方官的私人也关系密切!这第一点也说明不了什么!倒是这第二点,买马没花银子,还有马贩子来送银子的吗?”古风沉思道。
陈烟儿笑着说:“老爷你何不做个假设,假设马群是阮老头出资买来的,那么,送马的马贩子会驮着空箱子专门为了收马钱吗?”
古风笑了!肯定是不会啊!来谈生意的也不会带着箱子。那只有什么情况才会出现这一幕呢?
那些卖马的、送马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马贩子,而是阮老头派在外面敛财的人。他们聚了许多的金银财宝,怎么送给阮老大人呢?买个马群一并送回来,或买一些军粮、军资与银两一起送回来,多巧妙啊!足可以掩人耳目。不是派去间谍,谁会注意这些?
古风马上让陈烟儿传令嘉奖那二十名秀才间谍。正好宋宝珠和古玉找来,古风便趁机把他带着范莶几个人去侦破飞贼鹰嘴崖脱逃案的情况说了一下。几个人一起又拿这些事与杨大人信中所担心的事放在一起来分析,范莶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点是事实,但是,他身上有令人不解的矛盾点也是事实。
古风说:“范莶发现了牛皮制作的飞行衣,发现了隐蔽的山路,使飞贼案明朗了起来,这次又改变接收新人的记录与花名册,这无疑能很好地挫败阮老大人的追查。可是,他范莶偏偏第一个怀疑孔智与阮老大人的关系亲密,而不怀疑庄严……”
“恰恰是庄严与阮老大人来往频繁,而孔智与阮老大人无甚来往。”陈烟儿说,“老爷!以奴家的理解,你大可不必如此为难,仍然坚持你的用人与待人的原则,只不过在听任何人,请注意是任何人的话后,过一遍脑子再去决定下一步的做法。如此而已!”
“对!我赞成陈小姐的意见!”古玉说道。
古风看看宋宝珠,宋宝珠此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说道:“孔智来我们府也少得多了,这与三个月前我说了一句‘知州大人公务繁忙,今后就不再麻烦你,鞍马劳顿远路而来,给小儿女们传教了’,固然有直接的关系。但,以前,大夫人在家时也说过,还不止一次,他都是口头答应着,可依然还来,怎么就这一次听了我的话后不来了呢?这其中不会没有原因的!”
古风安排陈烟儿拨出银两,再从团联营与军犬队里培养出间谍人员,把她的特工队的目光再放宽一些,想办法连矿区、临诏府、保宁府、灵州、阆州等府州衙门一起监视起来。
古风这天刚从临昭府回来,心里还沉浸在与老朋友的畅谈、对弈、听曲、欢饮之中,那种回味无穷的乐趣还萦绕心头久久不散。突然衙役来报,镇守使阮老大人到了县衙,还带来一群很像矿工的人。
“毫无疑问,又是来找人的!多亏范莶想出的法子!”古风马上意识到了阮锦老头的来意。
一见面,果然是,阮老头命古风派人把最近一个月内衙役、捕快、团练营里新进人员的花名册拿来他看看,直接了当,不再说什么“听说古风这里接纳了外来人员”之类的话了。
古风陪着笑说:“恩师!学生这里别说一个月内,一年内也没有进来一个人,只出没有收。换制人员还是一年前调整的,请您老人家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