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姜君日日扮成内侍,去淑贵妃的清阳宫小厨房找宫女讨要点心吃。
她连吃带拿的,连带着刘玉暖都被她喂得回到了从前的圆润模样。
因她出手阔绰,且甜言蜜语张嘴就来,哄得宫女心花怒放,故没几日就与小厨房的宫女打成了一片。
她们不仅十分大方地给姜君点心,还让她自由出入厨房。
此外,还将她当成可交心的人儿,每逢闲适,爱拉着她说些清阳宫的琐事。
“我们贵妃娘娘的头疼病越来越严重了,以前一天吃一副药即可,如今要两副了。”
“可不是嘛,脾气也差了很多,连带着我们这些下人整天胆战心惊的。”
姜君听了她们的牢骚,面上不动声色,劝慰道:“谁叫我们是下人呢,两位姐姐且忍一忍吧,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很快好起来。”
谈到此处,其中一个宫女突然神秘兮兮地招招手,示意姜君和另一个宫女靠她近点,然后压低声音道:“诶,你们听说了吗?宫里有传言,说宣王成为太子有违天道,故皇上才会无法痊愈,贵妃娘娘也因此一病不起。”
“你疯了!这种话也敢说!”
另一个宫女捂住她的嘴,正言厉色道。
又走到门口,瞥了一眼外面,见四下无人,这才放下心来。
“我这不是与你俩闲聊嘛,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那个宫女也知自己多嘴了,心虚起来,不安地嘱咐道。
“明白明白。”姜君很懂事地点点头。
从清阳宫出来后,宫女的话却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想。
虽是谣传,但也反映了宫中之人对刘瑾贤成为储君的态度。
若顺应民心,怕又是另一番说辞。
而成为太子的刘瑾贤却对这些谣言全然不知,否则宫里必定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此刻,他正搂着太子妃阮明珠,在东宫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
等待老皇帝驾崩的日子过于漫长,唯有饮酒作乐才能缓解煎熬。
若非淑贵妃拦着,他此刻应是坐上了至尊之位,在皇宫里醉生梦死,享受着万人之上的感觉,而非在此憋屈。
阮明珠僵硬的笑着,麻木冰冷,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人,没有自己的感情。
相比她的不解风情,旁边倚靠刘瑾贤而坐的两位良娣要懂事多了。
年轻貌美的她们,莺声燕语,娇笑连连,纤纤玉手不断地往刘瑾贤嘴里送着美酒。
刘瑾贤捏了捏其中一个的脸,笑道:“婵儿今日打扮得甚是可人。”
周婵儿羞赧一笑,娇声道:“女为己悦者容。”
“哈哈哈哈,好一个女为己悦者容,赏酒!”
心情大好的刘瑾贤爽朗大笑,喂了她一口酒。
另一个良娣见状,哂笑道:“妾身们打扮得再好看,也不及太子妃一分。”
阮明珠昂起头,一脸高傲,冷哼了一声。
若非刘瑾贤硬要让她来看歌舞,她才不屑于与这两位良娣坐在一起。
她们不过是家里父亲为了攀炎附势,送来的棋子罢了。
“那是当然,我的明珠无人可比。”
刘瑾贤轻轻捏着阮明珠的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周婵儿撇了撇嘴,冷言冷语道:“太子妃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莫非不愿与我们共赏歌舞?”
“太子妃出身名门,品味自然高雅些。”另一个良娣轻笑道。
“你不高兴吗?”
刘瑾贤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捏着阮明珠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收起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