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许应为官尚可,但做起人来,就有些不足了。
明明是她女儿的错,就算姜君如今好好地坐在这,也应赔礼道歉才是。
看他的语气,却像是姜君得理不饶人。
这护短的态度,实在与他平日里的高风亮节大大不同。
他越是这样,姜君就越不想轻易放过许悠悠。
刘瑾戈显然也对许应的态度十分不满,他语气严厉道:“许大人,姜侧妃虽未出事,但也曾受重伤,还险些丧命。
这些事,确实都是许悠悠指使吕进所为,她有推脱不掉的罪责。”
“殿下说的是,游悠自然当罚,臣只希望殿下看在臣与夫人年迈的份上,宽大处置。”
许应恳求道,说完还抹了把老泪。
姜君冷眼看着他,为人称道,品性高洁的礼部尚书,也不过如此。
方才她说出许悠悠与吕进相勾结时,许应第一反应不是质疑她的话,而是指责许悠悠。
可见在这位礼部尚书的心底,他的女儿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持笔写着什么的刘瑾戈抬起头,扫了一眼许悠悠,语气平淡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过既然许大人亲自求情,本王就饶她一命。”
“多谢殿下。”
许应松了口气,连忙谢恩。
在一旁嗑着瓜子,不曾说话的刘瑾瑜却忍不住,他愤愤不平道:“姜姐姐都差点被害死,岂能就这么算了!”
姜君抽了抽鼻子,感动地看向刘瑾瑜,没辜负她在他身上花的银子。
许悠悠却依旧不觉得自己错了,昂起头,理直气壮道:“我对殿下一片真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何错之有!”
“真心?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吕进拉着许悠悠,大声问道。
许悠悠一把推开他,冷冷道:“你?与你说话我都觉得羞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吕进不甘心,又来拉扯许悠悠。
许应见状,试图拉开吕进,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阿克唰的一下拔出剑,厉声道:“在殿下书房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刘瑾戈扶额看着安静下来的三人,将方才写的休书伸向阿克。
阿克接过,送到了许悠悠手里。
一滴眼泪掉落到休书上,将未干透的字晕染开来。
“不可以,不可以,殿下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许悠悠抬起头,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地看向刘瑾戈。
许应一听自己女儿要被休,更是诧异不已,“殿下,姜侧妃不过是淑贵妃的一颗棋子,你怎可为了她,休掉处处为昭王府着想的悠悠啊!”
“真是可恶!”姜君小声嘀咕道。
她最厌烦别人说她是淑贵妃的棋子了,淑贵妃牵线不假,但她从未做过他人棋子。
“简直强词夺理,什么叫处处为昭王府着想,五哥可没叫她去害姜姐姐。”
刘瑾瑜气得站起来,替姜君抱不平。
“许大人,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姜侧妃不仅不是淑贵妃的棋子,还将是本王的妻子。”
刘瑾戈目露寒光,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姜君听到最后一句话,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这事另说,总之,别以为你是礼部尚书,本姑娘就不敢骂你!”
“殿下,你休掉悠悠,这等于要了老臣夫妻俩的命啊!”
许应扑通跪倒在地,朝刘瑾戈磕了一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