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渊并未答话,嘴角勾起支着下巴看着她,“刚刚我问姑娘,姑娘也没作答,此刻怎么希望我作答呢”,他嘴上有些玩弄的笑意,显然并没有打算告诉她,夏以蕊再顾不得什么了,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将他拉近了些,然后将那把仍然带着狼血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刚抵上陈尧渊的喉咙那一刻,裴云飞的剑顷刻就落在夏以蕊的脖子上。
“不可”,陈尧渊向裴云飞下了命令,裴云飞犹豫片刻才将刀收了回来。可夏以蕊的刀非但没有往回收,反而因为手抖,不小心在陈尧渊脖子上割出了道血痕,“我问你,他怎么了”。
他仍然没有作答,嘴角还是戏谑的笑意。夏以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将陈尧渊直接推倒在地,上身压着陈尧渊,抵着他脖子的刀完全没有收回的迹象,“我最后问一次,他怎么了?”
可陈尧渊一点都不像被人逼迫的样子,将两手垫在了脑袋下,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颇有种不是被人用刀抵着,而是美人在侧的风流感,“那个人是谁?”
夏以蕊想着若是不老实回答,估摸着这人也不会告诉他,“他是我爹”,那男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爹啊”,然后及其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他死了”
夏以蕊瞬间楞在来了原地,就在这片刻的出神时候,陈尧渊一把夺过她的匕首,然后另一只手用力拉过夏以蕊,双腿用力,电光火石之间就变成了陈尧渊压制住了夏以蕊,被刀抵着的脖子的人也是夏以蕊。但夏以蕊的眼神空洞,直直地看着洞顶。
陈尧渊盯了她片刻,但夏以蕊一言不发,他像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好玩了,将刀子一丢,然后说了句“没意思”,便重新坐了回去。裴云飞赶忙将随身带的药取出,为陈尧渊上药,待陈尧渊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夏以蕊身边说了句,“冒犯了”。
然后裴云飞将夏以蕊手上简单粗糙的包扎解开,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伤口处传来了刺痛感,但是夏以蕊没有挣扎,他刚刚也为自家公子用药了,想来应该是金创药之类的,她虽然刚刚在杀狼的时候,已经抱着失去一只手换一条命的想法,但是若是能保住这只手,还是保住为好。她的伤口若不再止血,不是这只手要废了,就是要流血过多而亡了。
她侧头看裴云飞,只见在微弱的火光下,那冰冷的眉眼和执剑的手,都好像生出了几分柔情,待夏以蕊左手的伤口被处理好,裴云飞才将药收好,然后重新回到了陈尧渊的身边。
“多管闲事”,陈尧渊冷冷的说了句,裴云飞并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站到了陈尧渊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