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跟踪父亲回来,以及之后几日夏以菱奇怪的表现,她应当是知道一切的。夏以蕊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疼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居然因为一个相识不过一年的少年,而瞒住了她所有的事。不过瞒她的何止夏以菱一人,慈祥的父亲,活泼的妹妹,疼爱她的齐家夫妇,以及像是对自己有点喜欢的齐磊,在这场戏里面,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这些剧情,只有她,被蒙在鼓里,什么都没能被告知。
不过其实,齐家并非是躲夏以蕊,只是因为夏杰和夏以蕊离开那天,黄昏的时候齐家发现了村子里来了些奇怪的人,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以防万一,齐庄便趁夜,带着一家人即刻启程了,才会和返回寻他们的夏以蕊擦肩而过。
她从屋内走了出来,陈尧渊他们仍然未走,他扫了夏以蕊一眼,然后嘲笑地说道,“昨夜都没见你这模样,如今发现大难领头各自飞,心凉了,果然还是年纪小,什么都不清楚啊”。夏以蕊没有回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陈尧渊。
“要不要跟我走?”,陈尧渊狡黠的眯了眯眼睛。
“你一个人在这里,要么就是饿死,要么就是被人杀死,要不要跟着我,我护着你?”
夏以蕊神识终于回来了些,陈尧渊虽然讨厌,可此刻说出的话却是有道理的,她没有足够的财物可以让自己活下去,也没有合适的容身之所来躲避那些要杀他们家的人,虽然父亲已经死了,但是她不能确定,那些人是否会放过自己。
她将陈尧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虽然衣角沾了些血迹,脖子上缠着包扎的绷带,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一副贵公子气质,这气质是与生俱来的,这个人,非富即贵,他说可以护住自己,是可信的。
“如何,姑娘估价完毕了?觉得陈某如何”,他看到夏以蕊看他的神情,自然是知道她心里琢磨些什么。
夏以蕊点了点头,陈尧渊回头看了一眼裴云飞,裴云飞再次伸手,将夏以蕊带上了马,正准备离开,夏以蕊喊了声“慢着”。
“落了什么?还是想取些什么”,夏以蕊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样,然后看着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家中,将昨晚小心翼翼带上的白玉佩从脖子上扯了下来,脖子上出现了红色的勒痕。但夏以蕊毫不在意,她用力的将玉佩往家中的方向丢了出去,才冷冷的开口
“走吧”。
“当断则断,不错”,陈尧渊像是夸奖一般的说了句,然后便和裴云飞一起带着夏以蕊,离开了这个自记事以来,夏以蕊一直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