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濮玉轩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将人抱紧,并将下巴抵在瑶瑶的肩膀处,缓缓地闭上双眸……
天亮后,城主府突然乱了起来,因为城主濮玉轩消失不见了。
管家廉兴带人遍寻也始终未有所获,便求助到了黎清幽几人处。
常明当即祭出追踪符,最后来到小湖畔,震惊道:“你们家城主在这湖里。”
“什么?!”闻声,廉兴整个人身子一僵,猛地后退几步,但紧接着又不可置信地急切道,“这不可能,这小湖并不深,若是城主真的掉进去了,一夜过去也该浮上来了,但这湖里怎么一丝动静也无?”
“那是因为他变成了鱼。”黎清幽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伸手划了划小湖里的水,淡声道,“他和你家夫人瑶瑶一样,变成了一条比目鱼。
不信,你大可命人将湖里所有的鱼给捞上来,看看是不是多了一条比目鱼。”
记得这管家廉兴曾说过,当初濮玉轩怕瑶瑶寂寞,便放了一些锦鲤进这小湖一起喂养,也就是说,这湖里,只有瑶瑶这么一条比目鱼,那么多出的一条简直就是不言而喻。
真没想到,濮玉轩最后竟已这样的方式来和瑶瑶永远的在一起了。
默了默,黎清幽又看向管家廉兴笑道:“廉管家倒也不用如此感伤,你是你家城主身边的老人了,跟了他这么多年,应当知道,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倒是个好结果。”
“姑娘一语中的,说的倒也没错,能够化做鱼永远陪在夫人身边,城主心里还不知道有多欢喜呢。”廉兴狠狠地点了下头,但眼眶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当即面对着小湖跪了下去,并俯身一拜。
见状,黎清幽等人也没有出言相劝,只是任由着管家廉兴在那无声哀悼。
不知过了多久,廉兴终于起身,这才看向众人抱歉道:“诸位,不好意思,在下失礼了。虽然不知道几位到底带了些什么东西给城主,但城主既然得偿所愿了,那你们的任务也算作是圆满完成了,稍后,我便命人将之前说好的钱交给几位。”
“对了,差点忘了,你们城主这钱……”
就在姜焕生想要脱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淳于瑞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人的嘴巴给捂上,若无其事地道:“也让管家看笑话了,我这同伴啊,就是个财迷,一听到钱终于可以拿了,有些激动,还请管家不要介意。”
“不妨事不妨事,这位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如此实在,在下其实是很欣赏的。”廉兴虽然好奇几人的异常,但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笑了笑顺着道。
就这样,几人领了赏金打包好东西后,便离开了城主府。
路上,姜焕生忍不住急道:“殿下,您之前在那城主府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不让我说出来,那濮玉轩欺骗了朝廷,这可是大罪啊,就算他现在变成了鱼,这事也不能简单的揭过呀。”
“你也说了,人家如今都变成鱼了,所以呢,把鱼抓起来开膛破肚用以治罪吗?”淳于瑞笑了笑,不甚在意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素来只知行军打仗,对于朝廷以及官场上的弯弯绕绕知道的还少,有些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今日之事换了父皇在此,只怕也会就此揭过,因为这里的局面还不能打破。”
“臣明白了。”姜焕生也不是蠢人,听到淳于瑞这么说,自然也反应过来了,也不再纠结这事,又变回了往日那副不正经的嬉皮笑脸样,“殿下说得是,反正这钱最后又回来了,也没必要多生事端。
不过,我现在倒对另一件事好奇了,那就是濮玉轩和瑶瑶现在怎么样了?
当初鲛人族的族长本意是打算等濮玉轩嗝屁后才让瑶瑶回深海,可谁知道这第二天,就连这濮玉轩都变成了鱼,所以,这是要两条鱼一起放回深海吗?”
“那不然呢?”黎清幽白了眼姜焕生,好没气地道,“人家就是为了长相厮守才一起变成鱼的,从前一人一鱼时都没有分开,如今这两人都是鱼了,你还要将两人分开,就不怕他们化作怨灵缠上你吗?”
“呃呃呃,我可没有这么想啊,我当然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姜焕生忙道。
他才不想被鲛人所化的怨灵缠上,看看那濮家就知道了,被缠上被诅咒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最后还要祸及子孙,他才不要呢。
“表哥你知道敬畏就好。”黎清幽笑了笑拍了怕姜焕生的肩膀,“这世间神秘的东西种族多了去了,平日里一定要积极向善积德,不然说不定哪天就遇上了麻烦。
不过呢,表哥你素来正直,也就张嘴欠了点,平平安安活到终老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当然了。”姜焕生一脸骄傲地道,“就我这身体,肯定能长命百岁的,至于你说的招惹麻烦,等解决完你的事情后,我就回南羽京城好好待着了,又能有什么事,所以,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次来深海,既没有拿到弑神之刃的碎片,也没有拿到鲛人泪,你的那朵快蔫了的扶桑花也不知道还能挺几天?”
说到最后,姜焕生脸上的调笑微敛,整个人也忍不住担忧地看向黎清幽。
不光是姜焕生,就连淳于瑞和常明也是十分担心地看着黎清幽,那小心翼翼地模样,倒是把黎清幽给看笑了,“哎呀你们放心,我才没那么脆弱呢,更何况,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拿到鲛人泪呢?”
“什么意思,你拿到鲛人泪了?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明明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呀。”急性子的姜焕生,闻声后,便直接伸手戳着黎清幽的脑袋质问了,“好啊你,有情况都背着我们不说一声,我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表哥了?”
“当然有了。”黎清幽急忙伸手捂住自己被戳疼的小脑袋,并解释道,“也不是我瞒着你们不说,而是这鲛人泪也是我前不久才拿到,正想找机会跟你们说呢。”
“是这样吗?”姜焕生满脸怀疑地看着黎清幽,眯了眯眼,随即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欸对了,司空寂那对主仆怎么不见了,他们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