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心道,皇家人真不要脸。
太子妃抢她功劳,结果落得个太子被废。
这皇后娘娘也想抢她名声。
南希更清楚,如今太子被废,成王为嫡,皇后要给成王创造机会,为其造势。
皇后笑,让嬷嬷送南希出宫。
南希出了未央宫,依旧是轿辇抬着。
只是没有想到,在御花园的时候,会与人撞见。
瞧着来人,嬷嬷眉头紧蹙。
怀了身孕不在大殿好好呆着,还出来闲逛……
福身行礼,“奴婢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温婉一笑,“秦嬷嬷,你这是?”眸光往娇辇内扫了一眼。
“是皇后娘娘的客人,奴婢奉命送她出宫!”秦嬷嬷低声。
心中已然猜到淑妃定是得到消息。
只是她没想到,淑妃只淡淡扫了轿辇一眼,见轿辇并未落地,轿辇内的人也未曾出声,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秦嬷嬷看着淑妃背影,眯了眯眼眸,淡淡出声,“走吧!”
轿辇内
南希神色淡然。
这便是妻妾的不同,那怕在这宫墙之内,淑妃盛宠,亦不敢趾高气昂让坐在轿辇内的她下轿辇行礼。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比如她郁府家主身份。
早前三足鼎立,如今太子被废,就成了皇后、淑妃两派之间的争斗,若是贵妃一派倒戈……
出了宫门,上了郁府马车,南希还在想这个问题。
贵妃、改王一派,会投靠谁?
答案太过于明显。
成王是皇后之子,中宫嫡出,而正王,就算再得皇帝偏爱,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回到郁府,南希把皇后赏的书籍拿出来随手翻了翻,果真是稀世孤本,“拿去给几位哥哥看吧!”
“姑娘不看么?”画媛不解问。
“等哥哥们看了之后,我再看!”
转眼到了二月,信诚书铺已初具规模,很多书籍都运了过去,而那条通往城外的暗道已经挖掘好。
一马车一马车的书籍从郁府运往诚信书铺,里面的小厮个个眉清目秀,手脚利索,对书铺内书籍在什么位置都清清楚楚。
南希忙的脚不沾地,地窖内的财物要运走,誉写的书籍要装订,珍本要翻检,虽然都是吩咐一声,可很多事情都要她亲自安排,眼瞧着便消瘦下来,只是精神头特别好,一双眼眸亮的惊人,璀璨又夺目。
三月的时候,书斋内的书都已经誉写完毕,诚信书铺准备正式营业,南希得到江南来信。
她本满心欢喜,只是看着信良久,才呜咽出声。
“小十!”南舒轻唤,伸手拿走了她手中书信,一目十行过去,得知祖父、祖母皆病重不治,已在二月初三逝世。
南舒手抖个不停。
“小十……”
南希只觉得心都碎了。
离别多年,她把南府都好生整理修葺,只等祖父、祖母来京城团聚,却不想等来竟是生离死别,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靠在南舒肩膀上,南希才痛哭出声,“我应该跟大哥、五哥一起回去的!”
什么好名声,那都是虚妄。
只有至亲至爱,才是心中挂念。
南希哭的伤心,自责、懊悔不已。
“小十,你别哭了,祖父、祖母最疼你,若是得知你这般伤心,他们难以安心离开!”
话虽如此,可南希依旧难以释怀。
浑浑噩噩的病了,烧的糊糊涂涂,嘴里念叨着祖父、祖母,眼泪不停的流。
郁从文得到消息过来看了一眼,吩咐人去请凤秉御。
凤秉御最近也很忙,忙着准备聘礼,忙着把抢来的银票兑换成银子运出京城。
得知南希生病,他急的脚步都踉跄了一下,立即前往郁府。
当见到床上小小的人儿烧的满脸通红,紧紧闭着眼睛,不停呓语着‘祖父、祖母’时,心绞痛万分。
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柔柔唤了一声,“娇娇!”
她身子滚烫,烧的迷迷糊糊,听到这梳洗的娇娇,强撑着睁开眼睛,看着凤秉御,委屈低泣,“我以后再没祖父、祖母了!”
一句话,真真让人心酸。
“你还有我!”
南希闻言,抬眸看着凤秉御。
眼泪流的更凶。
她很想说,不一样的,可这样子的话,她说不出口。
只是揪着凤秉御的衣裳,大声哭泣,直到哭累,睡过去。
凤秉御才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
出了寝房,郁从文才喊了凤秉御前往书房说话。
都知道,南希这般哭出来也好,真要憋在心中,反而会生病。
书房内。
郁从文把信递给凤秉御。
“按照两个老人的遗愿,他们希望南希早些嫁人,回去的时候把孙女婿带着,是以招亲还是会继续举行!”郁从文沉声。
南舒默不作声看着凤秉御,想看看凤秉御是何打算。
“好!”
简单的一个字。
凤秉御应的掷地有声。
“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南希,她只能是我凤秉御的妻子!”
“那你可知道,我有那些要求?”郁从文问。
凤秉御挑眉。
不回郁从文的问题。
便是再多要求,再苛刻,他亦会全力以赴。
世上女子千千万,南希却只有一个。
南希醒来的时候,天色暗沉,屋子内静悄悄,慢慢吞吞坐起身,便看见床边贵妃榻上歪头沉睡的凤秉御。
心口涩然。
他得多累,才连她醒来都不曾发现。
就这么静静的打量着他,心渐渐平和,失去亲人的心依旧会痛,却好似没那么疼了。
兴许是她眸光太炽热,凤秉御眨了眨眼睑,睁开眼看着南希,微微一笑,“你醒了!”
“嗯!”
南希颔首。
“醒了就好,我让人进来伺候你梳洗!”
南希抿了抿唇,乖巧点头。
梳洗好,吃了一碗淡粥,凤秉御才对南希说道,“书铺开张后,你就要招亲选夫了,我会竭尽全力,走到你面前,你等我好不好!”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