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苹的态度急转直下,郑原的心里也是咯噔一声,有些心惊地问道:“苹姐,莫非你认识这个王大根?”
认识?何止是认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李苹的嗓子眼儿颤了起来,双眼之中血丝遍布,咬着牙叫道:“小原,这事交给我吧,你放心,皇城坎不会出事的……对了,我看这个季度的分红为什么少了些啊!”
郑原心头一颤,着急地说道:“苹姐放心,下次的账面上一定漂漂亮亮的。”
李苹应了一声,没再多说,把电放直接给挂了,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喝干净了,一扭头,镜子里的那个苍老的女人披头散发的样子,带着一股子憔悴和幽怨。
自从她儿子死了,她整个人都已经没有了方向,她一直问自己现在为什么活着,本来想跟儿子一起去死的。可是一想到那个害死自己儿子的人还混得风生水起的,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该死的东西逍遥快活?
李苹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把腿从沙发上拿了下来,抄起手机来,正准备打电话时,一阵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她,抬头一看,顿时冷笑了起来。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你彭大司长在家避风头,乱七八糟的电话全都往我手机上打,我很想跟他们说,他们的彭司长现在三天两头不着家,鬼才知道他去哪儿了?”
听到李苹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彭伟国把钥匙往柜子上一扔,冷声道:“家是用来休息的,不是让你用来发泄的,我在外面操劳,本来想回家来歇口气,一进门就听到你这些不阴不阳的唠叨,还让不让人待了?”
“哈?操劳?”李苹大笑道:“我看该读四声才对吧,你那腰杆子是不是都快折在哪个小*的床上了啊?”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东西?”彭伟国的脸瞬间铁青地叫道:“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这些话能乱说吗,我看你就是闲出来的毛病,你不怕这些话被人听了去,又大做文章吗?”
李苹冷哼了一声道:“彭伟国,你在外面那些破事当我不知道?虎儿尸骨未寒,你就跟外这乱搞,还知道要脸?”
“你……”彭伟国气得胸口一起,怒指着这个跟自己结婚已经三十多年的女人叫道:“你这个疯婆子,简直不可理喻!”
“是啊,我就是不可理喻,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你敢跟我离婚吗?”李苹疯狂地笑了起来,叫道:“彭伟国,我没功夫搭理你,要想自己名声不臭,就把你那一档子破事情料理清楚了,都城的皇城坎摊上麻烦了,下手的人就是害死咱们儿子的王大根,你看着办吧,这事你要是办不好的话,也就断了一条财路。”
彭伟国听后,冷眼一瞥,叫道:“财路?我们家缺钱吗?皇城坎怎么起的家你不知道,就他们那些破店,先封店再查都没问题,你跟他姓郑的掺合什么?”
“破店?”李苹笑道:“就是这家破店,每年要给你彭大司长进贡一个亿左右的资金,不然你哪儿玩得转啊。”
“胡说什么你,给我闭嘴!”彭伟国叫道:“皇城坎的事你就当没听过,我也不知道,自生自灭那是他姓郑的命,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挺过这一次,我就不用再看叶开胜的脸色了。”
“彭伟国,当初算命的说你是虎狼之相,还真是说的没错啊,在你的眼里就只有钱、权、女人,为了你的前途,你连虎儿的死都不管了,王大根害得我们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这种不死不休的大仇你居然能放在一旁,真是让人佩你的胸襟和气度啊!”
彭伟国心头一痛,哼道:“李苹,别拿虎儿的死来说事,王大根这个小杂种害死虎儿不假,不过他现在是什么身份,说动就能动的吗?上头的人在省里盯着,一步也不肯挪窝,这个时候下手那不是节外生枝,为虎儿报仇这是必须的,不过也得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不然的话,搭上的就是我们这一家子!”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帮皇城坎了?”
“我犯不着这点破事儿打乱自己的计划!”彭伟国把刚换上的拖鞋又脱了,穿上皮鞋,拿着钥匙一转身,说道:“本来想回来歇歇,耳根子一刻也不得安静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门,砰地一声重重地关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