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人明明是执政党的议员,却穿着游行抗议执政党的人群的衣服,并且还帮游行的人制服了想要动手的安保人员。
这怎么看都处处透露着古怪。记者和那些普通的选民和群众是不一样的,他们接触了太多的政客,因此不会单纯的以为这些只是巧合,但是他们也一样看不透这个新晋议员的打算。
如果说是要赢得民心和选票,那么这些人的选票显然不值得他出来参加反对自己政党的游行。
如果说他是为了向在野党投诚,那么这种过分功利的行为,既然自己能看的出来,那么不用多久全部的选民也都会明白过来这是个为了选票没有原则的投机分子,那么他将会得不偿失,再说了他只是一个新晋议员,在野党也不一定会要这个还没有自己的根基的新人。
除非这个人不够聪明,在走一步臭棋,但是这又和他之前打败了经验和资历都很深厚的议员竞选时的对手的事实有冲突。
“确实是挺有趣的。”这个记者身边的摄影师也附和道。同时心里有些感叹,这个议员对于镜头的感觉真的很专业,他的形象也很上镜,如果真的能够抓住机会,那么这将是一个能够杀出一条血路的家伙。
简直就好像是专门为了出现在镜头里而特意设计过一样,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生动的展现在了镜头之中,他觉得自己拍了这么多的人物,这是最让人有共鸣的一个。
有些人天生就是要成为时代的引领者的,当然是朝着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这就不知道了。
“正如你们中间一些人所知道的,我是执政党的一名议员。”他看着周围那些一瞬间变得惊愕的脸,他们似乎在困惑自己此刻究竟该用什么表情和态度对待这个说话的年轻人。
如果恶语相向,那么自己就会变成不懂感恩的无理的家伙,但是如果就这么没有任何态度,那么这场游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但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他们一瞬间迟疑的态度,已经让刚刚的不可收拾的怒火消散了一半。
而台阶上的宫泽的危机警报也就在庆河说话的一瞬间解除了。
宫泽看着台下一副风轻云淡间带着些悲悯神色的松下庆河,除了松了一口气,他此刻冷静下来,才发现刚刚自己是一时脑热,差点说出得罪整个执政党的话,如果没有松下庆河的打断,那么此刻的他将会用余生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付出代价。
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是同时看着面前掌控着现场秩序的年轻人,忽然有种摸不透看不清的感觉。
如果刚刚只是觉得庆河有一种野兽般的冲劲,那么此刻他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除了表面的冲劲,还有着有些恐怖的缜密思维。
因为他不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可以在一瞬间临时反应,并且能够顺利的控制住的,他虽然不是一个很厉害的政坛老手,但是刚刚失控瞬间,鸠山都没有让人出来解围,除了自己不重要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鸠山本人也不知道此刻要怎么办。
但是眼前的这个年轻议员却能够在收服人心之后,淡定的对着人群和几十家媒体淡定的交谈,这不可能只是巧合。
难么,如果不是巧合,宫泽的背后忽然一冷,他想起这个年轻人在书店和自己说起远山派的派首远山成间,说起自己背后的实权人物鸠山时的语气。
平淡中不带有一丝的仰视,反而是一种平视的态度。当时自己觉得这个人过于轻佻和自负。还等着看他为此付出代价,而现在,他忽然意识到,活血这个年轻人真的有自己可以平视这些大佬的能力和资本。
当自负有了对等的实力,那就是自信。
自信的人会发光,宫泽看着此刻的松下庆河,觉得他的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我和宫泽首相完全能够理解大家的愤怒和痛苦,因此我才会在大家身边尽我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大家,让游行能够顺利的进行。
至于大家想要的正面答复,我们也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回应。”
那些人安静的等待着庆河的答案,似乎这个年轻人话语有一股让人信服和安定的力量。
电视机前的远山成间,看着屏幕上的庆河,一瞬间有些陌生,这真的是那个一年多以前还唯唯诺诺,胆怯畏缩的松下庆河吗?
屏幕上的这个人杀伐果断,而且言语平实却能俘获人心,这种人他很确信是能够达到很高的高点的人。
他坐直了身子,因为庆河的那句:“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远山成间凭借着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和老狐狸的直觉,预感到这个一直谦和而低调的前秘书要开始放大招了。
一定会是让自己惊讶的话吧,也一定会让鸠山惊吓的跳起来,远山成间忽然对这个已经混了很久的圈子,玩了很久已经感到乏味和麻木的游戏又有了兴趣。
他会说什么呢?毕竟“明确的答复”这句话已经完全违背了鸠山派的处理态度,这从镜头里宫泽那个傀儡首相瞬间苍白的脸就能够看出来。
只见镜头里庆河缓缓的,从容的说出了:“击败外星人入侵事件是真的,并不存在说谎这么一说。
我们会在不久后把证据展示给大家,请大家稍安勿躁,给我们一些准备的时间。”
国会大厦里,鸠山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听到庆河的前半句话的时候,脸色还是很不错的,他觉得远山庆河这个老家伙虽然没有明面上站出来和自己一起支持宫泽,替执政党出头,但是至少派出了自己的嫡系松下庆河来到现场帮忙。
而且效果似乎还不错。正当他端起了桌子上已经摆了很久的茶,舒缓心情准备喝一口的时候。
忽然听到电视里传来:“我们会在不久后把证据展示给大家,请大家稍安勿躁,给我们一些准备的时间。”
“噗!咳咳!咳!”鸠山没忍住一口茶呛在了嗓子眼里,咳了好几秒才停下来,“他——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