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流民。
能够给新兴的大魏国当一块垫脚石,已经是幸运了。
要想成为宰相之才,只能靠想了。
刘贤劝道:“一口一个芸娘,你可知,若你成了一介流民,你的芸娘早就成了别人的了。”
蒋琬不为所动:“芸娘不是那种人。”
这份自信深深激怒了刘贤。
那妓院鸨母岂是什么善人,青楼之地,怎容得下贞洁烈女?
“好,好,好,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本公子也不逼你,省的你身在汉营心在曹。”
“谢公子成全!”
蒋琬刚要行礼,又被刘贤止住。
“本公子可没说同意。你我做个赌注,你赢了,我让父亲给你写荐表,到许都从廷臣起步,也不会亏待了你的芸娘。”
蒋琬犹豫片刻:“若是公子赢了呢?”
“你留下,死心塌地跟我。”
“敢问赌注是什么?”
“芸娘的真心。”
刘贤凝视着蒋琬,如果对方所言非虚,这赌注已经足够诱惑。
“公子未曾见过芸娘,就笃定芸娘与那些庸脂俗粉无异?”蒋琬的语气有些不满和倔强。
“本公子这辈子别的也许能看错,但是账目和女人,那是绝对看不错。”
刘贤说这话其实心里也没底,但是无论如何,今天也不能放走蒋琬。
蒋琬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公子承诺,不可用强。”
“那是自然,但凭真心。”
二人击掌立誓,许下赌约。
望着眼前的蒋琬,刘贤心中无限感慨:
为了所谓的爱情,竟然愿意抛弃前途于不顾,这蒋琬到底是奇才还是白痴呢?
要知道,青楼都会定期给女子服药,为的就是避孕。
那芸娘怀孕,八成就是一个谎话。
更何况,感情不是镔铁,经不起反复锻打。拿感情做赌注的人,从下注那刻起就是输家。
这一个月,自己有的是办法,要么让芸娘变心,要么让蒋琬灰心!
刘贤坐定,重新恢复了笑容:“既然还有一个月,那此刻你还是我父亲手下的郡吏。现在我代表太守,正式命你为零陵郡丞。”
“公子”刘全在旁扯了扯刘贤的袖子,“使君不让……”
刘贤想起父亲的告诫,一时有些尴尬。
“蒋琬寒门子弟,确实够不上郡丞高位。且拔擢州郡官吏皆须朝廷下诏,公子切莫坏了法度。这一个月内,蒋琬作公子身边一介从事,早晚应对,尽心办事,公子以为如何?”
刘贤同意蒋琬所说,眼下他确实还没有执掌人事大权,只得许诺,将来一定会让蒋琬发挥栋梁之才。
当夜,刘贤留居蒋宅,二人畅谈荆州形势,直到夜半才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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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刘贤在府中,召见了从事陆斌,一个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
当然,陆斌还另外一个重要身份,那便是刘贤作纨绔子弟时麾下的清客,也称作帮闲,简而言之,就是陪着阔少爷消遣娱乐的小跟班。
别看这位陆斌地位不高,但是却出自吴郡陆氏,属于极为偏远旁杂的庶支,本家基本不认的那种。但好歹算见过世面,也多少攀得上高门大姓,才被刘贤豢养着。
穿越后,这还是刘贤第一次见这样的“老朋友”。
“拜见大公子……几月不见,公子的气色是越发红润,莫不是固本培元有了成效,打算今夜去那百凤楼……”
陆斌本以为刘贤还是原先那副下流模样,可是看到对方正襟危坐,毫无应和,也是自觉没趣,尴尬收声。
“今日召陆卿前来,不为别的,有件事我不方便出手,还要有劳陆卿。”
刘贤招手,让那陆斌附耳靠前。
只见陆斌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冷汗直流,一会儿淫荡浅笑。
“公子放心,百凤楼的事,都包在陆某身上。”
陆斌刚要起身,又被刘贤叫住。
“还有一事,本公子记不清了,还请陆卿提个醒。”刘贤说着,从怀中掏出了当初那个盛放五石散的小药瓶。
“此物可是陆卿所赠?”
陆斌望着那其貌不扬的小瓶,鬓角却渗出了涔涔冷汗,张着大口,却难发一言。
刘贤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但陆斌已经确定,眼前这位刘大公子,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零陵竖子了。
不,他们绝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