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刘贤和刘巴来到刘修的别院前。刘全和苑辰跟在身后,怀中抱着一摞湘纸。
向朗应门而出:“伯礼公子,子初兄?你们怎么来了?”
刘贤与刘巴眼神一对,道:“我怕季绪的纸不够,特地又带了些来。”
向朗连忙将众人迎进书房:“可惜你们来的不凑巧,今日是初五,公子去蔡夫人那里向王仲宣学作文去了。”
刘贤恍然大悟般拍着额头:“哎呀,该死,那日我也在,应当记得的。这个脑子,真是不中用了。”
刘巴问道:“怎么,如今季绪公子这里还是巨达你一人照顾?”
向朗苦笑道:“没办法。夫人上次责骂后,主公毫无表态,世人都说季绪公子是主公遗弃的弃子,没有哪个下人敢来。”
刘贤道:“那怎么行!堂堂劝学从事,怎能干这些粗活。刘全,苑辰,还不快搭把手,帮季绪和巨达先生打扫庭院!”
向朗连忙起身阻拦:“这如何使得!不可不可。”
刘贤和刘巴交换眼神,将向朗按回原位:“使得,当然使得!向从事安坐,粗活让他们去做,你给我好好讲讲季绪这几年的经历,看看我能如何帮他。”他的手在身后快速摇摆,指示刘全和苑辰放下湘纸,转身便向后院走去。
向朗违拗不过,只得冲二人的背影喊道:“有劳二位!对了,公子的卧房不用打扫,他不喜别人擅入他卧房……”
刘贤按在向朗肩膀上:“多的你就不用操心,就先从……先从季绪降生时有多重讲起吧。”
向朗道:“啊,有多重……啊?你问我公子生下来多重?他也不是我接生的啊!”
刘巴接过话茬:“这竖子近来总是胡言乱语。巨达,你就讲讲,公子出生时身量多长吧。”
向朗皱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贵公子和堂堂治中从事:
“你们难道被人下了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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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贤和刘巴拉着向朗胡扯的同时,刘全和苑辰快步闯入了后院。
“妹子,我在外面望风,你进去,按照公子说的,直接去床头,找那方巴掌大的石砚。”
苑辰点头,悄悄推开门,刘修房间朴素的陈列出现在她眼前。
苑辰不自觉点起脚尖,小心翼翼的走到刘修的床头,从叠放整齐的被褥下摸到了那冰冷的石砚。
这石头好冷。她心中暗惊。
苑辰发现,这石砚根本不像刘贤交代过的有手掌般大小,相反,这甚至需要她一个女孩双手抱起。
“妹子,快点!”刘全在门外催促着。
这是少女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知道,这种行为叫做“偷”。可是公子说了,这虽然是偷,但是意义重大。为了公子,为了那宏大的意义,少女不惜冒险一试。
“快点!好像有人朝这边过来了!”刘全一个劲的摧,令少女更加不安。
慌乱中,少女怕砚台摔落,决定将石砚放入怀中。
可是石头的冰冷让她难以忍受。这时,她发现刘修的枕下似乎有一些没用过的湘纸。
少女当机立断,用湘纸将石砚裹了个鼓鼓囊囊,塞进怀中,临出门前,还不忘理一理自己鬓角的碎发。
“向从事,你和我还客气!”刘贤故意抬高了声调,为刘全和苑辰示警。
他和刘巴最终还是没有拖住向朗,只得跟着一路进入后院,力争在向朗发现时能给个合理解释。
“我说了,真的不用。伯礼公子,你的好意向某心领了。”
向朗进入后院,见到了正在扫地埋头扫地的苑辰和刘全。
“两位快停下,这些活不必你们帮衬,向某自己能……”
说着说着,向朗愣住,旋即以手捂眼,背过头去。刘贤顺着去看,才发现苑辰的衣襟似是被重物拉拽,小麦色的胸部半露在外。
苑辰发现四个男人中三个正在用异常的眼神看着自己,才突然明白过来,尖叫着冲出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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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房里,刘贤、刘巴、刘全还有苑辰四个人低着头,围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