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影佝偻着身子,从女子身旁走过,“你走吧,这个恩情算我欠你们的。”
“我家主人要见你,你可走不了。”紫萝一把将冷影打昏,“把他带回去,别出什么岔子。”
最后瞧了一眼那尸横遍野的涯岸,从怀中掏出一瓶化骨散,药水滴在尸体上,腐蚀尸身化作一潭恶臭的尸水。
南筱笙背着顾清风下山,就碰见了寻着标记找来的程叔。
“顾清风伤的很重,我带着他不好进城,你先去将守卫引开。”
程叔瞧着南筱笙一脸着急的模样,不过有所耽误,刻意发出动静,引士兵过去查探,南筱笙便立即背着顾清风上了城楼。
进了城内,南筱笙直奔医馆,死命捶打着脆弱的门扉。
“来了。”屋内的大夫早已经睡下,急急忙忙下了床,点着一支烛灯便来开门了。
“郡主!”看见门外的南筱笙,那还有些昏睡的神情一扫而光。
“救他,他受了剑伤,我替他止了血。”南筱笙将顾清风背着放到了里间的榻上。
搭上顾清风的脉搏,老大夫的神色凝重,叹了口气,“好在送来及时,事先又止了血,否则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南筱笙这才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背着顾清风一路狂奔,她早已经耗尽浑身的力气,现在回过神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福伯,他可有中毒?”
“我探他脉搏都时候确实发现了些异样,却不像中毒。”福伯真将银针放在烛火上烧着,将棉线拿了过来。
剪顾清风的衣裳剪开,衣裳已经与血肉黏在了一起,一个不小心都会碰到伤口,南筱笙端来一盆温水,“我来吧,福伯你去配药吧。”
待处理完顾清风的伤口,南筱笙的手都还在发抖,哪怕现在顾清风昏迷着,她依旧可以想象顾清风有多疼。
“郡主,他对你很重要吧。”
南筱笙这才注意到身上已经出了身汗,注意到福伯的称呼,“我不是郡主了,成伯侯府也已经没了。”
只听福伯一阵反驳,“无论如何,侯府对我都有救命之恩,更是救了我一家老小,如今看见郡主安然无恙,我这心也算落地了。”
南筱笙笑了笑,将手放在铜盆中清洗,扣着指甲缝里的泥土和血渍,“他什么时候会醒?”
“若是今晚情况稳定,待高热一退,明天便能醒了。”收拾着药渣,手中蒲扇扇着火候。
南筱笙目光落在那药方上,她虽不大懂医理,简单一些药材属性还是知道的,习惯了凡事留心。
“小姐。”程叔处理完城门的事,便寻了过来,就瞧见南筱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没有惊动他们吧?”
“没有。”注意到房间内的福伯,程叔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并未向南筱笙询问什么。
待给顾清风喂下一剂药之后,窗外的天也蒙蒙亮了起来,南筱笙变打算带顾清风回驿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