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荃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
卫旋已经昏『迷』过去,白氏叫了几个小弟子过来将人带走。虽然白氏平日里训练徒弟十分的凶残,但是打的不省人事口吐鲜血还是头一回,几个弟子屁都不敢放飞快的带着卫旋下去了,丁荃站在原地,对白氏说:“不、不知道秦大人的伤势怎么样了……”
“死不了。”
“可、可以让弟子去探望探望吗?”
丁荃的态度有点反常。
她既没有再追问贺景源的事情,也没有质问她这个师傅。
白氏皱了皱眉头,好半天才放松了语气:“他昏『迷』着的话就别去了,若是醒着,可以有小片刻的时间。”
“多谢师傅。”丁荃语气平平,转身离开。
“阿荃。”
“师傅还有吩咐吗!?”
“贺景源的事情,你真的不问了!?”
丁荃的眼神动了动,藏在袖子里的一双拳头紧握着,难得修剪一次的指甲都要嵌到肉里,可是她依旧语气平淡,波澜不惊:“师傅不是说这门婚事动不了了么,我想……景源哥哥会对我好的。”
白氏疑『惑』的看着他,好半天才道:“你能想明白,那最好不过了。”
丁荃再没说什么,快步进了房间。
四平一脸愧疚的守在边上,正安恨不得能吃了四平。
什么高手嘛!骗子!
公子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这要怎么向伯爷交代啊!
见到丁荃进来,正安的心情更复杂。
站在护主的角度上,他恨不得把她一并吃了!每次都是她,才让公子不按常理出牌,将他这朵解语花的尊严羞辱的体无完肤!
可站在公子的角度……
哎,这个姑娘可真难求……
“秦、秦大人好点了吗!?”
四平的声音不咸不淡:“方才醒了,这会儿睡了。”
四平的话音刚落,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响起:“阿荃?”
丁荃没有走进去,就站在远远地地方摆摆手:“我我不是来打扰你的,我就是来看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都没走过来瞧瞧我,怎么会知道我没事。”
四平叹了一口气。
得,是他们该滚蛋的时候了……
见到四平等人出去,丁荃才走了过去。
秦泽退了外衣,身上这身里衣还没换下来,为了包扎治疗伤口,受伤的地方衣裳被剪开,能看到缠绕着的绷带。屋里面很暖,秦泽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被子只轻轻地搭在腰腹之下。
被血侵染的绷带着实扎眼。
见丁荃总是盯着自己的伤口,秦泽不动声『色』的将被子往上拉,遮住了腰腹的位置。
“你别动!”丁荃紧张的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又把被子拉下来:“现在伤口刚刚包扎好,要观察出血量,若是有出血不止的现象就更糟糕了,屋里很暖,你不用怕着凉。”
秦泽红润的唇瓣又白又干:“这都几更天了,你怎么还『乱』跑。”
丁荃帮他重新盖好被子,动作慢慢的缓了下来:“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我今夜是怎么都睡不着的呢。”
秦泽笑了笑:“睡不着来找我!?”
“我觉得有些事情,只能问你才明白。”
“你信我说的!?”
丁荃看着秦泽的眼睛,唇角漾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我才不会察觉到,从小到大,我从未像相信你这样相信过任何人。”
秦泽心头一颤,继而觉得喉头一阵甜腻,他强行忍者咳嗽的冲动,一番生不如死的挣扎后,竟真的忍了下来。
若是此刻让她瞧见咯血,怕是也不敢再多说心里的话了。
“秦泽,你知道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吗?可以告诉我吗?”丁荃的眼神澄澈而无波,这句话她问的很认真。
秦泽迎着她的视线,轻轻一点头:“可以,我都告诉你。”
这件事情,要从贺景源出现之后和丁荃定亲开始。
贺景源从前在军中平平无奇,虽然也勤奋『操』练,但是在军营中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并不是最特别的。秦泽经过仔细查证,才知道是有人帮贺景源打通了脉络,接下来他就能平步青云,轻松的在武将中脱颖而出,只要再打几场胜仗,加官进爵策勋封赏不在话下。等再查下去,他才晓得这个为他打通脉络的人就是白氏。
丁荃抢白道:“我不懂,我师父是怎么做到的!?”
秦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小傻子,你跟着你师父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十几年前大靖战无不胜绝无仅有的女将白无常吗?”
“白、白无常……”丁荃一惊:“你说的白无常……是我师父!?我师父曾经是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