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闻言目露羡慕,浅笑了笑,故作轻松的打趣道:“倒是有自知之明,你这坏脾气也就静之能忍得了你。”
“你还帮他说话!”晏莞霸道惯了,不肯说理,跳着去踩他脚。
沈珏不知在想什么,不但没躲,被实实踩着了也不抽出来。他盯着晏莞眼神空洞,突然瞥见她头上的簪子,脸色就呆滞住了,“你头上的是?”
晏莞抬手,立马反应了过来,仰着脸得意道:“早前公主送我的。”
沈珏只盯着那簪子,央道:“能给我瞧瞧吗?”
晏莞收回脚,瞥了眼他素面贡缎靴上的鞋印子,自认心虚,就大方的摘下来朝他递去,“喏,你瞧瞧是可以,但得还我的。”
沈珏早就习惯了她性子,接过后摩挲着杏花素银簪上的纹路,随口道:“我拿好吃的跟你换好不好?”
“不好。”晏莞很有原则,抬胳膊立马抢了回来,目光不善的瞪过去,语气坚决:“公主留给我做念想的,你拿什么都不换。”
他便语气悠悠的叹道:“她对你倒好,留了簪子做念想,却是一样都不肯留给我。”
“什么?”晏莞没听明白,好奇的望着他。
今日沈珏与明凰是见过的,再多人跟着也抵不过有心,两人总能说上话。是以他心情才惆怅,“公主将过去我送与她的东西都装箱抬回了沈府,还让我将她赠与我的物事拾掇下,改日都还她。”
这才是真正的要断了,不留任何痕迹。
晏莞知道两清的意思,直言道:“你又不喜欢公主,自然不该再有瓜葛。”
闻言,沈珏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无言以对。
随后就是一路沉默,他将她送到热闹处,临走时突然问:“莞妹妹如今可还看话本?”
晏莞心动,迟疑着没忍住,颔首点了点。
“之前公主总说京中的话本看腻了,我特地命人去南方搜罗了些趣味记事,搁在家中许久。她如今自是不会再要的,改日我让人送去你府上吧。”
晏莞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凑近了唏嘘道:“二玉哥哥,你是不是很难受,现在有了话本都没了能送的人?”
闻者不妨她如此直接,苦笑道:“莞妹妹,你好歹是个姑娘家,说话不要这样尖锐,能含蓄便含蓄些,非讲得这样直白。”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伤人,低头扇着睫毛轻轻道:“我就是不喜欢你和公主如今的模样,我当初回京时,都是你俩带着我玩,我们还一起去隔壁的镇上。二玉哥哥你那时候整个人都是围着公主转的,给我们买糖人、买点心,下雨时还拿自己衣裳给她遮雨……怎么,怎么就到了彼此都不闻不问的地步呢?”
她说着心里难受,想起之前随二人外出游玩的旧事,然等明凰远嫁后却再也看不见她,眼泪就落了下来。
沈珏听得亦是阵阵心伤,侧过身逆光,不愿被人发现脸上神色,只干干道:“你快别哭,叫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公主年岁大了总是要出嫁的,这些事自有她父皇母后做主,你可别念着公主大婚的事掉金豆子,让人见了不好。时辰不早,我回前院去了,你快去找你母亲吧。”说完,再不迟疑,脚步匆匆的就走远了。
晏莞拿帕子抹了抹眼,也不知是为什么,早前与公主说话时都没这么难受的,反倒还安慰她,见了二玉哥哥居然就哭了。
她心情不好,回席上后就低着头,眼睛还红着。纪氏唯恐她受人欺负,私下问她,听晏莞简单说了才放心,却急着回家,直接就起身与安郡王妃告辞去了。
赵奕终于从世家公子堆里抽身,听了侍砚回话有些担心,赶去宴厅寻晏莞时,被告知晏家人已经离开。他心生懊恼,今儿整日都没怎么陪小莞,定是要与他赌气了,又听丫头说刚走,拔腿就往大门处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