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几天，他都会亲自把办公桌上的灰尘打扫一下，然后长长地坐在那张唐莞莞曾坐过的椅子上发一阵长呆。

沈恩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漂亮的桃花眼里蓄着怀念的笑，“真想念从前和莞莞一起在这里的日子，也真想念她。”

“她现在很好。”蒋东程语着收回了视线，“她以后也会很好很好的。”

沈恩宁侧目看他一眼，“蒋总，你会让莞莞幸福的，对吗？”

“当然。”蒋东程斩钉截铁的语气。

“我会很快搬到湘城去，以后我会保护好她，再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蒋东程说着看了眼沈恩宁，“也欢迎你以后常去湘城看她，她和我说了，虽然才和你见过一面，但她很喜欢你，也很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沈恩宁笑，然后环视了一圈这布置完美又充满生机的办公室，长而无奈地叹气，“以前我还总是想，会不会有再和莞莞回到这间办公室的那一天，现在看来，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蒋东程垂下眸子，沉默片刻后，他很认真的语气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沈恩宁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自私吗？

好像也没有太有。

说没有。

好像又有那么一点。

良久，沈恩宁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说实话，我到了现在还有点不太能接受你把公司卖了的事实。”

蒋东程唇角勾了勾，“新老板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动你们的，你们就还是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有什么不好和他说的，你还可以找我，不管到哪一步，我们还都是朋友！”

沈恩宁思索片刻，终还是问了出来，“既然已经求婚了，干嘛还要那么急就要和莞莞结婚？你，是在怕什么吗？”

蒋东程也没有太意外她会知道这个，他很坦承地点头，“是，我是很怕！”

在沈恩宁忧虑的眼神里，他缓缓地说着，“我怕拖得时间久了，莞莞她会看着葡萄想起来一些什么，所以，现在我其实都不太想让她见葡萄，我更害怕莞莞她会一下因为葡萄想起来她最爱的男人其实是霍靳北，我承认，这一点上是我太不近人情了，可是，恩宁，如果你见到了三年前奄奄一息地躺在河村里的莞莞，如果你还见到了躺在重症病房里足足两个月的莞莞，你就一定不会这么觉得了，还有，你大概还不知道，莞莞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健康，手术也很成功，但医生说了，未来有一天，如果让她受了太大的刺激，难保她会不再出一次问题，恩宁，我喜欢她，我爱她，我很想珍惜她，我也见不得她再出任何一点的意外！”

沈恩宁闭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什么，蒋东程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接起来，也不知那头都说了什么，他脸色猛地变了，“你说什么？在哪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