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段颇清醒又有力的发言当真是如醍醐灌顶一样令沈恩宁清醒了不少,她想了想自己和谭凯,又想了想曾经的莞莞和霍靳北,还有她身边所有认识的已婚的同事,朋友,同学,合作伙伴。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凉了,沈恩宁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环抱了下自己,沉思着问黎墨琛,“所以,你现在是在担心什么?蒋东程会不珍惜莞莞,还是他会嫌弃莞莞曾有过的过去?”
黎墨琛沉吟几秒,终还是说了出来,“有件关于莞莞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嗯?”沈恩宁大吃一惊地,“是什么事?”
黎墨琛神情凝重了几分,“莞莞她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
半山别墅。
霍远山远远地坐在车里,眼睁睁地看着霍靳北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眼眶终是没忍住地红了起来。
都已经这个时间点了,白天在公司里忙了一整天,晚上回来后陪葡萄写作业,哄葡萄睡觉,到现在都快凌晨了,怎么可以不去睡觉?
这么长期心事重重,又心情压抑的,可如何是好?
眼看霍靳北又要开始围着院子走过来走过去,霍远山闭眼深吸口气解下了身上的安全带下车。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霍远山一步一步地朝别墅走去,到雕花的大铁门前后,他没有按门铃,就那么静静地等着霍靳北走过来,发现他。
多年前,霍老爷子为了霍靳北的健康曾把他送去特殊秘密基地特训过几年,他观察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霍远山想,霍靳北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他在这里。
可一直就那么等了足有十分钟,眼睁睁地看着霍靳北就那么神色如刚才一样地从自己面前走过,霍远山心里一直坚信的他的儿子,哪怕是再心情不好,也会一样对周遭环境保持警惕的信念一下轰塌了。
他望着霍靳北挺拔孤寂的身影,还有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一股莫名的不安之感忽然重重袭上心头。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莞莞和那位蒋先生的婚礼,绝不可能顺利。
他的儿子他太了解了,越是这样不动声色地什么都不说,就表示他越在乎,以他的心性,是绝不可能让出莞莞的。
如此能稳得住,如此一直没有动静,就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要在婚礼当天,做出更疯狂的,让那位蒋先生和莞莞能彻底了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