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反思什么?反思霍家是怎样花十年的时间把她养成垃圾的吗?”
霍家?
十年?
她是谁?
她是唐莞莞,是在霍家住了十年的唐莞莞吗?
还是在湘城快快乐乐的方小萱?
“求我?唐莞莞,如今的你只不过是我养在家里的一个泄欲工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这样的事情最好也别再有下一次,不然,唐莞莞,你就等着给监狱里的那一位收尸吧!”
心口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狠狠地刺了一下又一下,痛的她唐莞莞一时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起来。
这是霍靳北,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吗?
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妈妈!”眼看唐莞莞摔倒,葡萄这时控制不住地跑到台上,她蹲下身子要将唐莞莞扶起来。
“妈妈……”
她一声声地唤着,可唐莞莞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地,直到她将自己的小手放在唐莞莞纤细的手腕上。
唐莞莞才如梦初醒一样地抬眸看向葡萄,原本已经不大有意识的她,看到葡萄时,忽然间又清醒了一样。
“葡,葡萄……”她喃喃地唤着她,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小姑娘柔嫩的脸颊,却是怎么也动不了一样。
就那么久久地盯着她看。
大屏幕上的那一幕又一次地在唐莞莞面前闪过,那个躺在太平间里的人,不就是她吗?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又是怎么死的呢?她是生病了,还是……
她呆呆愣愣地想着,想要从地上起身,却好像自己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儿的力气。
最后,唐莞莞眼神落在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霍靳北脸上,她看着他,不知为何,一阵汹涌的恨意铺天盖地地就朝她整个人来袭,她狠狠地咬着牙,艰难地一字一句开口道,“霍,霍靳北,监狱,监狱里的那一个人是谁?你对,你对她做了什么?”
轰!!
霍靳北浑身的血液一阵逆流,他睁大眼睛看着唐莞莞质问的眼神,全身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
她,是什么都想起来了吗?
那他,要怎么样跟她说呢?
要怎么样告诉她,她,包括她母亲,还有整个唐家的不幸,都是他母亲造成的呢?
还是,她还没有想起来,就只是试探着在问他?
一时,霍靳北心跳如擂,紧张的手心里都满是汗,他知道,今天,他是躲不过去了。
他酝酿着开口,可还没等他发出声音来,大屏幕里就跟算着时间一样的就又出现了新的画面。
这一次,是黎雨浓。
她穿的是那天那一身黑色的衣服。
化工厂里发生的一切,齐齐地涌进霍靳北和沈恩宁的脑海里,霍靳北还稳得住,可沈恩宁却再也没办法淡定。
那天里的一切是那样的残忍,怎么可以让莞莞全部知道?
她一个外人在那一天都受到了那样大的惊吓,何况莞莞一个当事人,且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是这么的不好。
她跑向一旁不停地求婚礼的工作人员将视频关掉,可却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
最后一个懂行的人悄声跟她说,这个大屏幕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除非是时间到了它自己自动停下来,不然,就算是把电闸拉了都不管用的。
沈恩宁不可置信地摇头后退两步,她就说,如果这件事不是霍靳北做的,那他为什么不制止?
原来,根本就没办法制止。
所以,他们现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莞莞如此吗?
而此时,大屏幕里的黎雨浓已经开始说话了。
她是笑着的,可整个声音都充满了挑衅,“靳北,莞莞,还有从一开始就该死的小葡萄,怎么样?喜欢我送你们的这个礼物吗?”
唐莞莞凝着视频里高清晰的黎雨浓那张脸,浓烈的恨意重重地包裹着她,可她想不起来任何,只觉得这个女人的脸看起来很眼熟又充满讽刺。
“莞莞,听说你被催眠失忆了?那你一定是不记得你妈妈喽,啧啧,说起来也是怪可怜的哦,你妈都已经死了,而她的女儿明明活得好好的,却是每年清明节的时候连个给她上坟的人都没有?”
唐莞莞神色僵住,就听黎雨浓继续说下去,“莞莞,你一定很好奇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吧?监狱里哎,怎么会那么巧地就在你妈妈临出狱的头一晚就发生了火灾,还偏偏地只烧死了你妈妈一个人呢?你不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巧合的有些过份吗?偷偷告诉你哦,关于这件事,你去问你的靳北哥哥,他可是什么都知道呢!”
画面再一次地被定格住。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里,一个又一个的打击,接连不断地朝唐莞莞来袭,这早已经到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这会子,她只是吊着一口气在这里。
可听到此处时,她情绪一下又变得激动起来,她也恍然,原来她刚刚记忆里霍靳北说的那个监狱里的那一位,指的是她的妈妈。
所以,她的妈妈是在监狱里被火烧死了吗?是霍靳北做的?
素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唐莞莞水眸眯起愤恨地看向霍靳北,却见他眼神阴冷又狠绝地盯着大屏幕,似要将屏幕里的黎雨浓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