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宫姗姗点头。
知道她的本意,楚文修脸色缓了一些,可还是透着几分不赞同,“可你刚才说的话也太伤人了吧,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
亲人离开,小年需要的是别人的关心。
这次刺激人的办法,他不是太赞同。
“放心吧。”宫姗姗道,“她那么在乎家人,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她尽快振作起来,她也不会想不开,别忘了,除了妹妹,她还有个父亲。”ωωw.cascoo.net
她刚才故意提她父亲,就是这个目的。
楚文修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已经让人24小时监视她,她不会有事的,让她一个人呆会儿吧,如果明天这个时候她还是这样,到时随便你了。”
想想,楚文修觉得她说的也有点道理,便随她离开。
牢房里,乔年感觉自己很累。
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躺下来,看着眼前那把染了血的刀锋,整个人空空的。
说不上来的感觉。
渐渐的,睡意涌上来,她缓缓磕上眼睛。
乔年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还在明日街的父亲。
她梦到父亲在家里教她写字,忽然一群人冲了进来,看到什么东西就乱砸一通,看到食物就抢了去。
她被推倒在角落,吓得把哥哥送她的那支笔藏在身后,可还是被夺了去。
他们像疯了似的,拳头眼见着就要砸下去。
父亲死死的将她抱住,不让那些拳头碰到她半分。
那些人一边打,一边骂。
他们骂父亲是庸医,装什么清高。
他们骂父亲欺世盗名,他们说他这样的庸医不配活,就该去死。
他们说了很多很多难听的话。
乔年也不知道这一场折磨是持续了多久才结束的。
等他们走了,家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她看到父亲佝偻着身子将那些摔倒的桌椅一件件的扶起来。
她站起来就要去帮忙,下一秒,父亲痛苦的眼神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乔年永远忘不了父亲那痛苦的模样,那是一种内心深处的煎熬。
不是肉体上的痛苦,更多的是心灵上的。
见小小年纪的她愣住了,父亲连忙收回情绪,硬着头皮向她挤出一抹笑容。
后来,她才明白。
父亲是个医者,医者行医救人,这辈子最大的屈辱便是一辈子的心血却被人用一句庸医来辱骂。
这比拳头砸在父亲身上远让他痛苦百倍。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洗清陆家的冤屈,她要还父亲一个公道,她要所有骂父亲庸医的人跪在地上向他道歉。
梦境到这里,乔年猛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