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祯带了一队羽林卫从前方探路回来,利落的翻身下马,跪在皇帝面前道:“启禀父皇,儿臣方才带人查探了路况,天黑前应能到达围场。”
皇帝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肖之祯平身。
“这上过战场的人果真是不一样,利索妥帖极了。”端王爷肖珏看着肖之祯,似是无意的开了口。
“是啊,当年北疆战场老五可是立了大功了。”皇帝看了看肖之祯,哈哈一笑:“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父皇王叔过誉了。”肖之祯垂着头,拱手行了个礼,并未多言。
“老五这个谦和性子真是像极了皇兄啊!”肖珏赞许道。
肖之祯眸子一冷,自己平素里与这位叔父并无往来,他今日在父皇面前这般捧自己,到底是何居心?
皇后心中冷哼一声,随即向太子递了个眼色。
太子近日纵欲过度,整个身子发虚,又骑了一晌午的马,现在面色直泛白。
他强打起精神,对皇帝道:“父皇走了这一路想必是乏了,儿臣特意带了爽口的杏仁牛乳羹,一路用小炉子煨着,现下还热着呢。”说罢,朝宫女招了招手。
见宫女端着白瓷盅子走上来,皇后趁机道:“陛下,您瞧,太子还真是个细致孩子呢!”
待司膳太监用银针试过汤水后,皇帝舀了一勺冒着热气的牛乳羹,咽了下去。
细滑却不腻的牛乳羹润滑了皇帝有些干燥的口腔,皇帝心中顿觉舒畅,赞许道:“好好!太子有心了!”
“父皇谬赞,尽孝道是儿臣应做的。”太子用余光瞥了一眼肖之祯。
肖珏拍了拍手笑道:“太子心细如发,今后理政想必也是得心应手啊。”
皇帝闻言,似是被触动了什么。
他微微一顿,脸色沉了几分:“今后少花些心思在这些上头,多多学些治国之道才是要紧的。”
太子身子一抖,恭顺的垂下了头:“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皇后心脏一缩,这个端王,究竟想做什么?!
皇帝放下了羹匙,对太子和肖之祯道:“你们下去吧。”
“儿臣告退。”
肖之祯和太子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各自离去。
“王兄,你又要做什么去?”七皇子挡在了肖之祯的马前问道。
“去后面看看。”肖之祯勒着缰绳,风清云淡道。
“后面有什么?”七皇子不明就里的向后瞧了瞧。
“你嫂嫂。”肖之祯简洁明了的回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七皇子一拍额头,“嫂嫂扭了脚,行动不便,还需王兄抱她下来休息呢!”
肖之祯不置可否,调转了缰绳,绕开了老七,催马去往了队伍后方。
七皇子看着策马而去的肖之祯,不由得好奇的摸了摸下巴,王兄对这嫂嫂,还真是上心啊。
这厢的浮光正小嘴叭叭的向陆慈溪诉说茯苓是如何落水,如何扭脚,又如何被构陷,说的是生气不已,小脸通红。
茯苓坐在马车上,也拦不住她,只能头痛的抚了抚额角。
陆慈溪听罢浮光的讲述,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没曾想这王府竟是个如此是非的地方!她在睿王府中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看着茯苓尖尖的下巴,陆慈溪心间一疼。
若是当初她没被睿王选中,今朝她可能就是自己的妻子了,他会一心一意对她好,爱护她,呵护她,绝不会委屈她一星半点!
思至此,陆慈溪转头看着茯苓道:“想下来吗?”
茯苓轻轻点了点头,眸子里带着一丝失落道:“还是算了……”
“你撑着我下来,我护着你。”陆慈溪站在马车前,展开了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