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以来,婉娘待她很好,虽然她先自己怀了肖之祯的孩子,但自己还是不想让她和她的孩子出什么差错。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肖之祯微微一笑,握住她白玉般的小手在掌心里把玩着。
“殿下还笑,难道殿下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吗?”茯苓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气结,说罢便要抽出自己的手。
肖之祯哪肯放开这双柔若无骨的手,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凑近她笑道:“生气了?”
“臣妾生的哪门子气,说到底又不是臣妾的孩子。”茯苓撅了撅小嘴,别过了身子。
“说的也是,要不,咱们生一个?”肖之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温柔的从她身后环住了她。
“殿下,您别闹了。”茯苓严肃的用胳膊推了推他,“要是母后不容这个孩子,您该怎么办呀?”
肖之祯看着满脸担忧的茯苓,轻轻叹了口气,他扳正了她的身子,一双清朗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淡淡道:“若是容不下,便是那孩子的命了。”
茯苓闻言,浑身一僵,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肖之祯上挑的凤眸,声音带了几分颤抖,“那……那可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肖之祯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温言道:“可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太子膝下无子,皇后怎会容我的孩子先出世?”
他顿了顿,又道:“父皇当年就是因为得了曾祖父的宠爱,才被皇爷爷立为太子。”
茯苓瞬间明白过来,“所以母后是怕,有第二个父皇?”
“嗯。”肖之祯抵住她的额头,摸着她的脸轻声道:“投生在皇家,一切都看那孩子的造化了。你会怨我冷血吗?”
他现在还不能公然与皇后与太子为敌。
朝堂派系盘根错节,过于惹皇后的眼,只怕自己在朝中处境会更加艰险。
何况是去争夺被父皇看重的皇长孙之位呢?
他只能韬光养晦,以待来日。
茯苓忽然很心酸,身在皇家,竟有如此多的身不由己。
孩子是无辜的,可就因为是皇族子弟,还未出生,便被卷进这腥风血雨的权力斗争里来。
思至此,她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柔声道:“臣妾怎会怨您呢?我倒是很心疼殿下,您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肖之祯心头一暖,似是感到了冰冷争斗里的一抹柔光。
她这般温柔解意,也不枉他与她说了这番话。
“你方才叫我什么?”肖之祯握着她光滑细腻的手,突然惩罚似的用力一捏。
茯苓吃痛,但还是不明所以,她疑惑的看着他道:“殿下?”
“我记得小时候,母妃总是唤我祯郎。”他蹭了蹭她的鼻尖,舒展开了眉眼,笑道:“不过,你唤我之祯,也极好听。”
金帐内。
皇后揉着眉心,阖着眼不做声。
太子拱手道:“母后不必过于忧心,儿臣有个一石二鸟的法子。”
太子凑上前去,在皇后身侧耳语了一阵。
皇后听罢,脸上浮起了满意的笑:“你总算能替本宫分些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