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被拖出去的时候恰好撞到了正从外面进来的秦朝歌,只见她被几个粗使婆子堵着嘴,身形狼狈连拉带拽地拖离了泰康园。
看向她的目光淬着毒,一瞬间平息了秦朝歌刚升起的求情心思,她轻嗤一声,见已经尘埃落地,便对着带路的小厮说:“给祖母与父母说一声,我身体有些不适就不进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泰康园,而这一幕恰好被追随谢氏出来的秦婉蓉所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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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秦朝歌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前去与大家一起吃饭,而是选择独自待在珍宝阁里发着呆。
老实讲,这件事意外牵扯出了谢姨娘,这是她没有料到的。谢氏此人虽胆小怯懦,但同样也是一个受不起煽动的主儿,如今被休离去也好,上辈子自己二婶难产而亡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只是苦了秦婉蓉罢了。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声长叹,原本还想着这一世与秦婉蓉好好相处,毕竟血浓于水。秦家子嗣单薄,笼统的几个子辈之间更得相互扶持,但目下出了这么一遭,她与秦婉蓉日后的关系怕更是如履薄冰。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时候,宁氏悄悄地走了进来,扬了扬手,包括子墨在内的人都自觉退了出去。
“今天可是吓到了?”
还是宁氏的询问将秦朝歌从胡思乱想中拉回,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宁氏,鼻子一酸扑倒了她怀中,撒着娇,道:“也不是吓到了,就是觉得委屈。”
宁氏爱怜地轻抚着女儿的发髻,心里也是一阵疼惜,自打女儿参与到家族谋事当中后,针对她的事屡见不鲜,流言的事情尚未解决,又遇到了这等腌臜事,这让她一个当娘的内心怎能不难过。
瞧着女儿眼底的青色,宁氏本不欲再让她烦恼,但一想到自家夫君脸上的肃色,她终是犹犹豫豫地开了口:“仙乐,你与那毓厉王……”
“啊?”秦朝歌被顺毛的正舒服,猝不及防被宁氏如此一问,一时间思维跟不上,显得有些茫然。
“你同那毓厉王最近可有接触?”
话到了这份上,她还能不知道母亲话外之意。
宁氏见女儿垂着脑袋,双手交缠着,低头数着自己的手指,就是不肯抬头,宁氏便知女儿对毓厉王是有意的,就是不知道到了哪种程度。
“你可是同他有了什么?”
“没没没!娘你想到哪里去?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秦朝歌见她俨然想歪了,赶忙抬眸保证道:“女儿保证!”
“那你脸红什么?”宁氏蹙着眉打量着秦朝歌。
“……”秦朝歌一时语塞,一边支支吾吾推堂着,一边绞尽脑汁想着借口。
没办法,眼下并不是完全摊牌的好时机,现在若是被她父母知道自己与君黎墨早就约好,自己不死都得掉层皮,况且现在景和帝那边又悬而未决,自己过早摊牌并不明智。
因此,她像是鼓起了勇气,磕磕绊绊对宁氏道:“娘,我、我的确对王爷有些许好感,毕竟他帮过我多回,但也仅仅是这样,其他的女儿心里有数,不会乱了分寸。”
“那他今天……”
“我也不清楚。”秦朝歌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娘比别担心,一码归一码,我虽然对王爷有好感,但断然不会失了理智,至于王爷那里……”她垂眸掩饰住眼底的异样,“那自不是我能干涉到的,所以……娘,你能不能暂时不要告诉爹,我怕他担心。”
见女儿说到最后一脸晦涩,宁氏到底是过来人,这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她与秦曜虽为青梅竹马,但两人还未成时宁氏便将他记在心里,所以其中的滋味自是晓得,加上又以为女儿是单相思,自然十分心疼,因而听到秦朝歌作着保证,连连答应:“你既然能分清那娘也就不说什么了,且顾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