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君黎墨已经再次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上半身微微前倾,逐渐逼近,他的眼神无比促狭,笑意盎然,却未达眼底,好似有漫天星辰,隔着薄薄的云雾。
秦朝歌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她面对这样的君黎墨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且现在这个姿势,怎么瞧都透露着诡异啊!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脏从未跳地如此之快。
君黎墨将头左右晃了晃,离她更近,唇瓣向她的耳朵移去,热气喷洒在耳边,萦绕在他们周围的气氛极度暧昧,就在秦朝歌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干的时候,君黎墨却恶作剧般地咬了她的耳朵,微微挑眉,“这样还想不起来?”
眼前的男子渐渐与记忆中潜伏已久的男孩重合。
照旧痞气十足。
“哟,看来想起来了啊。”看着突然瞪大双眼的秦朝歌,君黎墨莞尔。
呵气如兰,一笑醉春。
“原来真的是你!”秦朝歌恼羞成怒,当年那个小屁孩怎么可能是他?!她早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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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明月楼二楼,继陈宝儿的下任花魁宫灵荷默默坐在花魁房内,手无意识地捏着早已褶皱不堪的帕子,想着那人说的话。
片刻后,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不复刚才的迷茫,她给自己打着气,只要照着那人说的做,她就可以换得自由身了!
硁硁——
敲门声响起,宫灵荷忙换上笑意融融的脸迎了上去,“爷,您怎么才来找奴家,奴家等您等的好着急啊。”她软语娇声搀扶着曲晋泰进了房,又十分贴心的伺候他宽衣解带。
“别提了,家里那虎姑婆就知道闹事,最近手底下也出了点事,烦人的很,宝贝儿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啊。”曲晋泰皱眉解释道。
“这是怎么了?谁还给您找气受着不成?”宫灵荷眼底精光一片,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问着,“那群不识好歹的腌臜玩意儿,爷您别生气了,今儿来小荷这里,定是要眉开眼笑的。”她伸出纤纤玉手将曲晋泰皱着的眉眼认认真真地抚平,言笑晏晏,“这样的爷才帅嘛。”
曲晋泰早年娶了一个虎姑婆便是再也没有享受过女人的柔情蜜意,因而对宫灵荷的伏低做小十分受用。最近陈主那里屡屡失利也对他牢骚颇多,他愤懑不已的情绪已是酝酿多时,如今被一朵解语花温温柔柔关切着,当下也没有生起多少戒心,向她抱怨:“还不是手底下那群吃干饭的,让他们收拾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也能漏了,这下让别人逮到了我的把柄,陈主还叮嘱我不能轻举妄动,那我要如何?坐以待毙?”
提到这个曲晋泰就是一肚子的火,他派去调查那村妇底细的人回来传话,那王潜到底是接下了她的冤情,正在着手调查,不过那村妇应该是顾虑着什么,迟迟不肯拿出藏匿在某处的关键性证据。这才得以让他有了喘息的时间,但目下王潜得到那证据的时日也不远了,所以他必须在这几日就做出决策。
然而等他将一切汇报给陈宝儿时,她给他的命令却是稍安勿躁,等她下一步安排。
在曲晋泰最失败的时候,是陈宝儿一手将他提拔上来,使得他渐渐得到了皇帝的赏识,向权利的顶峰又迈进了一步。
当初陈宝儿看上他的一点正是他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如今怎么就因为出了些许纰漏便要摒弃自己呢?曲晋泰已经猜出陈宝儿可能要抛弃他,这个认知结果让他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