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恩,秦伯的丧事已经安排好了,我也该启程去楚国看看能不能寻找到老爷和小姐他们的踪影。”
云裳背过细软转过身对秦彬说道。随后她复又说道:“秦彬哥哥,你别送了,快进去招待宾客吧。”
“义父守了秦府大半辈子,这次棺桲能停在秦府真的是荣幸。”
“别这么说,秦彬哥哥,秦伯是秦府的老人,他身后事秦府自然要给一份殊礼,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而且……如果老爷他们还在,一定也会这样做的。”说到最后一句,提到了秦若薇他们,云裳垂了垂眼,似非常怅然道。
“此次你一个人只身前去楚国,一定要小心,要保护好自己。”秦彬似十分不舍,说道:“为何不再多等些时候,等我把义父的丧事理好,也好跟你一起去。”
“秦彬哥哥,云裳知道你的心意,可云裳目前只想寻到,老爷他们,不想考虑终身大事,秦彬哥哥你可以找到比云裳更好的姑娘,不要为了我耽误了终身。”云裳心中微微感动,可她知道就这样拖下去,对秦彬和她都不好,不如快刀斩乱麻的好。
秦彬眼中闪过一丝心痛悲伤:“云裳,你别急着拒绝我,我会等你两年,若两年内你没回来,我便死心了,若是你……回心转意了,我秦彬定八抬大轿下聘。”
“好吧,秦彬哥哥,我走了,你要打理好府里和店铺,我给你的玉佩宫牌也不要丢了,有事就用这个进宫找皇上帮忙。”云裳回头不舍的看了看秦府,此番前去楚国,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这个她待了十多年的地方。
在这里她从小伺候小姐、与小姐一起长大,但此时,没了小姐、没了主人的秦府不足以拉住她毅然的脚步,比起待在这空守一座空宅子,她更想亲自去查找秦若薇的踪迹,无论翻山越岭,无论跋山涉水,无论路途多少坎坷荆棘,都不能阻碍她想要寻觅秦若薇的决心。
就在云裳即将走下台阶时,她抬头突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那几个人站在空旷的荷塘湖景与雪见花海前,格外惹眼,那四人中的女子走上车的瞬间,云裳看到了她的侧脸,那个人,为何和小姐那么像?
云裳随后摇了摇头,看着马车越行越远,想必是她看错了,那怎么可能会是小姐,若是她,她怎么会过家门而不入,不进来给秦伯上炷香,何况老爷夫人与秦伯的情分深重,如果知道秦伯没了怎么会不赶回来参加。
云裳苦笑了下,回头看了眼秦彬,叹了口气,走上了停在台阶下的马车,车夫挥舞了一下鞭子,马匹吃痛,迈开腿疾驰了起来。
陌离白接过樊榭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后说道:“我没事的,不用去医馆。”
樊榭眼中溢满担心的光泽,说道:“不行,没让大夫把下脉我实在担心,早知道就把毛太医带出来了。”
“当时那么匆匆出发,哪里还会想到这个,更何况毛太医年事已高,也不宜随驾奔波劳累,更何况就连我当初也是被你突然带出来的,夜深人静的你要是将毛太医带走,他的家人会以为他遇到劫匪了呢。”
樊榭笑了笑,伸手用食指敲了下陌离白的头,无奈道:“为夫竟不知道我的离儿如此口齿伶俐。”
陌离白抚了抚被打的额头,也笑了起来:“那是跟你学的。”樊榭很喜欢这种感觉,他们的相处就像是寻常夫妻,没有帝王,没有妃嫔,也没有规矩礼仪,就这么平淡、自然的过着他们的小日子,于他没有受到阿谀奉承,于陌离白没有一大堆规矩礼仪的束缚,都是那么轻松愉悦。
夜色渐晚,马车到达了秦国的滨州,夜路难行樊榭一声令下,就决定一行人先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饿吗?”樊榭牵着陌离白的手扶着她走下马车,陌离白闻言抚了抚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点了点头。
樊榭便笑道:“客栈准备热菜需要等些时候,要不我们去路边摊贩吃点。”陌离白连忙点了点头,只要是吃的就行。
樊榭被陌离白迫不及待的样子逗笑了,牵着她走到不远处的一家馄饨摊子。
而萧尘他们检查过陌离白他们的馄饨没问题后,也放心的用膳。
顷刻,陌离白面前的碗就已见底,樊榭又拨了几颗馄饨给她,陌离白愣了愣,笑道:“没事的,我够了,你该不够吃了。”
樊榭眼中满满的宠溺:“为夫吃得少,娘子多吃一点。”
陌离白无奈一笑,脸上腾起红云,心里异常感动,她转过头不去看樊榭,陌离白他们身后坐着的是两名老人,看样子像是夫妻。
“给,老婆子,你爱吃的鸡爪。”陌离白好奇的看向他们,就见其中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夹了一只鸡爪给身边坐着的约莫六十岁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抬睑横了他一眼:“放到盘子里,我自己会夹,桌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