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慕容云华闻言疯了似的挥舞着手臂,嘴里不停叫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陌离白的心脏好像针刺般疼痛,她不顾慕容云华的拍打,抱住慕容云华的手轻轻拍打她的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说道:“云华,没事了,是我,我们来救你了,别怕。”
慕容云华眼睛恢复了光芒,她回过神来,见面前的人是陌离白,慕容云华“啊”的一声回抱住她,哽咽道:“离白,你终于来了,离白。”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那床单上染红的血迹灼伤了陌离白的眼,她的心里泛起一股仇恨,齐秦毁了慕容云华的清白,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想罢,陌离白伸手轻拍慕容云华的背,然后对她说道:“我们走吧。”
樊榭走了进来,牵着陌离白的手往外走,陌离白回头见慕容云华被萧尘抱起,才松了一口气,才走出屋门,陌离白就被樊榭拦腰抱起,飞檐走壁间景象变化,不久一行人就着陆在他们所住的客栈房间。
“那齐秦怎么处置,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陌离白已经无法顾及齐秦的身份和他与樊榭的关系,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的望向樊榭,自己想要对付他的从弟他会不会反对?要是他庇护着齐秦那该怎么办?
樊榭接收到她担忧的目光,叹了口气,拥住她说道:“谁也不能伤害我的离儿,违背者,为夫一定会严惩!”樊榭顿了顿又说道:“再等会,到时候齐秦任你处置,为夫绝无异议,只是现在还不能动他,委屈离儿了。”
陌离白一愣,心中微微动容,她知道,齐秦身后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的齐家,想要严惩齐秦容易,可想要动他就要动摇齐家,可齐家又是皇亲国戚,樊榭和太后的母族,太后娘娘尚在,便赶尽杀绝,这是将樊榭推入不仁不孝的境地。
想到此,陌离白点了点头,她愿意等,等着为慕容云华报仇!
所以当樊榭跟她说:“我们即刻启程回宫”时,陌离白只是点了点头,虽然不舍这自由自在的日子,可她知道,她与樊榭一个是九五帝尊,一个是深宫妃嫔,他们的身份,就注定他们无法自由自在的活着,能够拥有这一个多月的自由,已经很不错了。
陌离白想到此,又看了眼身后的马车,这次回宫,慕容云华也被她带回去。只因为自从救她出来后,她一直死气沉沉、不肯说话,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中,再不肯与人交流,陌离白实在担心她,何况慕容云华无亲无故,还是因为自己才遭受如此浩劫,陌离白想,若是自己抛下她一人,那就太没良心了。
就在马车离开全州之际,樊榭突然开口吩咐连斌:“在全州可有你的人?”
“有。”
樊榭点了点头说道:“你去查一下,全州太守与齐府的关系?”
“是。”连斌连忙垂下头,去办樊榭吩咐的事。
“樊榭”陌离白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全州太守会和齐相官官相护?”
樊榭凝视着她,说道:“从齐秦的语气中,足以看出齐家与管辖着全州的太守的关系,若非他们互相包庇,齐秦又怎会如此肆意妄为,有恃无恐,还随意践踏官衙县令。”
“主子,”片刻后,连斌回来后,连忙回禀道:“属下已经查实,全州太守确是齐相的人。”
樊榭沉默片刻,方才嘲讽地勾起唇角:“想不到,朕的太公,齐相竟是包庇自己的子孙妄为。”
“那依主子的意思?”
“回宫后再说,就是太后想再庇护他们,大楚的臣民也不会同意的。”
第二天,陌离白他们的马车停在郊外一座亭子前,眼见天色不早了,樊榭吩咐连斌沿路看看有没有人家可以借宿一宿,连斌一盏茶后回来道:“主子,在前面一里地,有一座庄子,属下查探过了,应该是私人资产,我们可以在那投宿一宿。”
樊榭闻言点了点头,吩咐萧尘继续赶着车往那庄子去。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庄子门口,连斌下车敲了敲朱漆大门,开门的是一名二十三四岁的男子,他身穿一件苍紫色菱锦锦袍,腰间绑着一根玄青色蟒纹丝带,一头乌黑光亮的发丝,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身躯健壮,很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
他见陌离白一行人站在门口,吃了一跳,不过很快恢复了温和的笑容道:“几位有什么事吗?”
樊榭端出温和的笑容,说道:“我等一行人路途赶路,不巧附近并无客栈等可以落榻,不知庄主可否留我们一宿,行个方便。”
那男人迟疑了片刻,沉思道:“这……”
樊榭示意了下连斌,连斌连忙掏出巡抚的令牌,说道:“庄主,我家主子是新上任的齐州巡抚,携家眷往齐州赶,现如今路上无客家可居,还请庄主行个方便。”
那男人闻言,放下心来,温和笑道:“原来是巡抚大人,既然如此,我这庄子里还有几间房间,你们就安心住下,明日再走吧。”说罢,将樊榭他们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