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雅芙心内蓦地微微感觉到寒意,她身子抖了抖,眼中布满疑惑。她抬起头,就看见向来谦敬有礼的夏菡眼中一片蚀骨的寒冷,凑到她耳边轻轻道:“也该发作了?”
齐雅芙一惊,抬头正要开口怒骂她的无礼,冷不丁却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冷汗津津,瞬间染湿、了她的衣服。腹部却越来越痛,好像有一把刀在切割她的五脏六腑,直让她痛得死、去、活、来。
齐雅芙吃力的抬起眼,却看到了夏菡的锁骨处一片空白:“你不是夏菡……啊,你是谁。”说罢,她忍受不住剧痛瘫倒在床榻上。夏菡锁骨处明明有一颗黑痣,怎么没有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子,断肠草的滋味好受不?”说罢,未等景妃回过神,夏菡就转过身跑出了殿门。
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夏菡呼叫声:“快来人啊,主子出事……”
齐雅芙泪水止不住的滴在迎枕上,她太傻了,竟然着了别人的道,就连,就连夏菡什么时候被偷龙转凤了都不知道,就连自己身边伺候的不是陪嫁丫鬟而是别人手中的利刃都没有察觉。
腹部好痛,她是不是快死了,她不甘,她好恨啊……
就在方才,她才接到密报,说她的兄长齐秦在逃亡蜀国的路途中,被一群黑衣人所杀,那伙人却说拿人钱财,替人报仇。
纵观哥哥惹的祸中,与谁都有仇,但齐雅芙就是把罪魁祸首认定为陌离白,她还想让陌离白偿命,想看到她被表哥厌弃落魄失宠的样子,她不能死啊。
齐家唯一的独苗死了,她完了,齐家也完了,她想要成为表哥皇后的愿望也完了,她好想再见表哥一面……齐雅芙伸出手,想要坐起身,最后口吐鲜血,手蓦地垂落,再无声息。
未央宫、内,巧巧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着陌离白与贤妃说道:“主子,不好了,景妃娘娘出事了,皇上让所有妃嫔都去咸春、宫。”
陌离白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对贤妃说道:“贤妃姐姐,快走,我们快去咸春、宫看看。”
完全惊讶的她没有注意到贤妃站起身时一闪而过的寒光,她与身边的徐嬷嬷交换了个眼神,嘴角几不可觉的扯了一抹笑容,好戏要上场了,她很期待!
咸春、宫、内,完全不见以往繁华热闹的景象,反倒是一片愁云惨淡。
陌离白与贤妃一进门就看到景妃贴身宫女跪在景妃遗体旁嘤嘤哭泣,而樊榭沉着脸坐在一边,莹妃等嫔妃均站在一旁,就连“重病”的茹妃也在。
见状,陌离白小心翼翼的上前行礼:“嫔妾参见皇上,参见各位姐姐。”
樊榭看了陌离白一眼,眼光定格在太医和仵作身上:“起来吧,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景妃怎么会暴毙?”
陌离白强压下心中的酸楚,这时,门口传来通报声“太后娘娘到!”
太后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脸焦急道:“皇帝,怎么回事,雅芙怎么样了?”
这时,毛太医走出来道:“回皇上,太后,景妃娘娘殁了。”
此言一出,立刻掀起千层浪,樊榭脸色骤然变得阴沉,太后也几近晕厥,一旁的莹妃连忙扶住她,脸色带着微微的冷笑,茹妃亦是惊讶,其余妃嫔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可有查到原因?”
“初步判、断,景妃娘娘是中毒了。”
樊榭眉头微皱,眼中锋芒涌现:“什么毒?”
“断肠草!”
一旁的谈志哲开口道:“皇上,景妃娘娘中的好像不止一种毒。”
这时,在一旁哭泣的夏菡一听到太医的话,一下子抬起头来,怒视陌离白道:“贵嫔娘娘,你为什么要害主子,你好狠啊。”
樊榭一惊,转头看向陌离白,说道:“离儿,这是怎么回事?”
夏菡指着陌离白对樊榭哭泣道:“皇上,就是宛贵嫔,就是宛贵嫔害死我家主子的,我家主子是吃了宛贵嫔做的蜜饯才中毒殁了的。”
在场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莹妃脸上几不可觉的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容,而后又连忙恢复神态,幸灾乐祸地火上浇油道:“哎呀,没想到宛贵嫔平时一副贤淑的样子,却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人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