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没有的事。”
“是吗?随你,反正我徒儿原不原谅你,也与我无关,只是啊,某人怕是寝食难安罢了。”
话音刚落,翦舒的背影已经走远了,他说的某人一定是指自己了,他每次说话都是一针见血的,着实气人,居然被他这个师弟给调侃了,真是的。
于是,樊榭反复斟酌着他刚才的话,思量一番后,才决定经常到陌离白面前晃悠一下。
譬如,陌离白在上茅房发现没纸了,他突然出现,将草纸递给她,吓得她差点儿没掉下恭桶。
譬如,陌离白刚沐浴完,裹了件薄纱,他突然出现,提醒她要穿好衣服,千万别着凉了,惹得陌离白直接拿起桌上燃着的蜡烛甩过去。
譬如,陌离白出门前看到阴天,特意带了把油纸伞出门,回来时正是倾盆大雨,他愣是半路上夺过了她手中的油纸伞,硬把自己的伞塞到她的手里,争执一番后,害得她硬生生淋成了落汤鸡。
连着两日,樊榭有事无事都出现在陌离白的面前,每次都让她想一巴掌拍死他,心里不断泛起了嘀咕,这个樊榭发什么神经呢,闲得慌跑来膈应她?
见自己两日来都没有得到陌离白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微笑,他不禁有些失落,赶紧让月沉去找来了翦舒。
翦舒一到书房,他就问了,“本王已经按照你的方法去做了,为何还是得不到离白的原谅?”
“不可能吧,我也是按照离白的方法做的啊,玉檀都心动了,你到底都做什么了?”
听翦舒这样说,樊榭将自己这两日来的做法都告诉了他,却听他捧腹大笑,指着他差点儿笑岔了气。
“还有,送伞这个就多此一举了,人家明明带了伞,你还非得抢了她的,她不肯要你的伞肯定是还在气头上啊,你不把她的伞还给她,还害得她全身都淋湿了。你说说,你这些做法哪一点是对的?”
“你不是说视情况而定吗?本王觉得根本没什么问题啊。她如厕没草纸了,又不好意思喊人,本王去给她送草纸哪里错了?夜晚风大,她沐浴完本王提醒她添衣哪里错了?本王按照你的方法,好不容易等到了昨天下雨,去给她送伞又哪里错了呢?”
听着樊榭这正义凛然的回答,翦舒简直要吐血三升,赶紧道,“行,你哪里都没错,是我错了,行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罢,翦舒赶紧闪身走人了,他简直是无语问天啊,师兄哪里都比他强,可他怎么才发现他这师兄对感情一事,缺根筋呢?
自求多福?他不需要好吧!
于是,樊榭决定了,今天晚膳他要亲自下厨,做些陌离白爱吃的菜。
当他穿着那身白色金丝勾边的华袍去到厨房时,让里边正在忙活的厨娘一惊,赶紧纷纷跪地。
“小的们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你们在做什么?”
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厨娘,在这里任职已有十余年了,她赶紧回道,“回王爷,小的们在给王爷、王妃和其他夫人准备晚膳呢。”
“有桂花鱼和麻婆豆腐吗?王妃比较爱吃这两道菜。”
“回王爷,有的有的。”
“都准备好材料了吗?带本王看看。”
于是,这位年长的厨娘便起身带他到桌边看了看,“王爷,这些材料都在这儿了。”
“嗯,你们都下去吧,没本王的允许,暂时不用过来了。”
“这,王爷,各位夫人都等着用膳呢,小的们……”
“让林管家去醉香楼打包一些饭菜回来给她们就好。”
听樊榭这么说,厨娘们赶紧下去了,等她们回到自己的卧房后,就开始窃窃私语。
厨娘甲说道,“我们在这儿做炊事这么久,难得今日见到王爷的真颜,王爷可真帅啊。”
厨娘乙问道,“嘘,你们说,王爷怎么突然去厨房呢?油烟味那么重。”
厨娘丙道,“不知道啊,王爷该不会想亲自下厨吧?”
厨娘丁道,“不可能吧,王爷亲自下厨做什么?”
他赶紧盛了两碗饭,发现没有汤,又赶紧洗了锅,在锅里加了点水,打了两个鸡蛋,放了点葱花,汤好后,他才赶紧盛了汤。
两菜一汤,再加两碗米饭。
他赶紧放在托盘上,往倾尘阁走去。
出来时,天色已晚,府中已点燃了蜡烛,烛火在灯笼里泛着淡淡的黄色光影,还时不时有一些淡淡的花香飘来,沁人心脾。
樊榭满心欢喜的将饭菜端到了陌离白的房中,正巧陌离白刚照顾完初一回来,一见到樊榭今日又过来,她不禁转身就走,俨然忘了这个是自己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