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黑衣人不语,提起长剑就是一跃,朝她砍来,她瞅准时机,将怀中的迷魂散一撒,空气中顿时漂浮着细微的白色粉末,尽管黑衣人赶紧闭气,也还是吸入了一些。
他心惊,不行,自己的身份不能被发现,得赶紧撤。
怎知,他刚跃到了隔壁的树干上,却掉了下去,只听陌离白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
“呵,敢暗算我,还想逃?这迷魂散可是被我改良过了,药效强劲得很。”
“我刚才去捡纸鸢,发现旁边的树后有人,我心想,不知是不是你的爱慕者,就想过去一探究竟的,结果被那人的长剑所伤,他中了我的迷魂散后掉了下去,却死了,七窍流血,贼恐怖了。”
一听这个,樊榭赶紧对着身后的胜青出说道,“青出,你过去看看。”
“是,王爷。”
胜青出过去查看一番后,回来跪地禀报,“回王爷,那人应该是杀手,可能是想暗杀您的,却被王妃发现,一时急了眼便动了杀念,中了王妃的迷魂散后自知逃不掉,就服毒自尽了。”
“嗯,立刻回府,让月沉去追查是何人派来的。”
说罢,樊榭将陌离白打横抱起,径直回到了马车上,替陌离白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便让胜青出驾车回去了。
回到王府后,他便让胜青出去请了宫寒,陌离白皱了皱好看的秀眉,“伤口也不深,小浅的悬医阁那么忙,不用麻烦她过来了,我自己也学了医,懂得替自己包扎的。”
“就你那半桶水,还是让师妹过来替你瞧瞧吧,马虎不得,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樊榭的话虽然听起来不容分说,可是陌离白知道,他是心疼了,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不禁让她心中一暖,也就由着他了。
只听他又道,“以后认真跟着本王练武,不用跟着初一了,以后本王不允许你再受伤了。”
“啥?跟你练武?你不怕我把你的毕生所学学会了,然后逃跑?”
“就你?呵,若是你不怕初一死于非命,尽管逃。”即使她真的逃了,他也有的是能力将她寻回来,怕什么呢。
他怕的是她还会像今日这样遇害,若是他跟着过去,或者是自己亲自过去替她捡回纸鸢,她又怎会出事呢,都怪自己。
“樊榭,我才发现你这人差劲极了,就只会拿初一的性命来威胁我。”
“谁让你有软肋呢。”说罢,樊榭便转身出门去了,回来时手中还端了盆热水。
只见他将盆子放在桌上,就将毛巾拧干,替她细心擦拭起有些脏兮兮的脸蛋,陌离白顿时就躲闪开,“你干嘛?”
“别动,瞧你的花猫脸,脏兮兮的,本王给你擦擦。”
“毛巾给我,我可以自己擦。”
“你受伤了,别乱动。”
“我右手又没伤,毛巾给我,听到没有?”
宫寒笑而不语,樊榭突然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实在不行,本王帮你洗。”
“想得美,我宁愿臭死也不让你帮我洗。”
“随你。”
说罢,樊榭转过身便出门去了,宫寒则再次叮嘱道,“千万记住了,伤口不能沾水,不然,后果自负。”
临走前,还不忘幽幽丢下一句,“若是师兄给嫂嫂沐浴呢,嫂嫂记得提醒师兄注意些,别忘了分寸。如今嫂嫂还是伤者呢,需要好好休养,切记不可过于劳累,小浅就先回去了,医药费记得替小浅问师兄要,嫂嫂再见。”
为何听宫寒这番话,直觉告诉她,话里有话呢?
什么叫切记不可过于劳累?不就是洗个澡吗?又不是什么体力活,会很累吗?而且她也不需要樊榭帮忙好吗?
她还有右手呢,又不是完全残废,只是左手暂时受伤而已。
当陌离白打算更衣时,才发现自己单手脱衣有些困难。
好不容易脱光后,踏入圆形的大浴桶里,她只好将左臂搁在了桶外,不小心扯疼了伤口,她疼得龇牙咧嘴,忙赶紧用毛巾洗了把脸,又胡乱洗了洗身子,便起身裹了浴巾。
当她大概擦干了身子后,正要穿衣时,才发现单手根本绑不了肚兜的带子。
正纠结间,听到隔间外的门被人推开了,她忙冲外边喊了一声,“初一,是你吗?过来帮下我。”
见陌离白一动不动的瞪着他,他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本王之所以过来,是想告诉你,月沉查到了今日的杀手是何人派来的了。”
“何人?”
“夜疏天。”
夜疏天,不就是当今皇上?樊榭的亲哥哥,为何要刺杀自己的亲弟弟呢?
陌离白藏不住疑问,赶紧问道,“他为何要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