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今晚樊榭真的会凶多吉少吗?刚才她竟然忘了提醒他,让他带上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进宫了。
只希望他所言非虚吧,夜疏天真的不敢在宫里动他分毫。
当樊榭抵达御书房时,正巧在转角处遇到刚出来的九颜。
他看了看她凤袍下高高隆起的腹部,又看了看她被人搀扶着,行走不是很方便的模样,他忙疏远的行了个礼。
“臣弟见过皇后娘娘,娘娘注意凤体,臣弟先告退了。”
九颜听到他如此疏远的话,不禁柳眉一蹙,难掩悲伤。曾几何时,他们还把酒言欢,四下游玩,而如今,他见到她,竟是唤她一声娘娘,而不是颜儿?
她看着他刚走出两步,忙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七樊……”
话一出口就赶紧改了口,声音细若蚊蝇,“臣弟,小心。”
夜已深,月光早已隐匿在了云层后面,四下静谧。
他这么晚还被传召进宫,而她今夜也被召见来了御书房,能在此与他相遇,多半是皇上故意安排的吧?
只见樊榭背影一僵,便提步向前,得到了莫公公的通传,他毫不犹豫的进去了御书房。
九颜看了看他进去的方向,便由着贴身宫女如意,搀扶着回去了。
御书房内,金碧辉煌,寒香炉内燃着龙涎香,丝丝绕绕的土质香味环绕整个大殿。
夜疏天一身明黄龙袍,面如冠玉,墨发高高束在紫玉冠内,见到白衣出尘的樊榭到来,他才抬头。
“臣弟来了?”
“臣弟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并无他人,臣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
夜疏天放下批阅奏折的狼毫,再次开口,“臣弟快坐吧,今夜让臣弟进宫,其实并无大事,只是朕近日来政务繁忙,无法抽身到王府与臣弟叙旧,特在今夜,让臣弟与朕把酒言欢罢了。”
说罢,他赶紧吩咐道,“莫公公,快上酒菜。”
殿外的莫公公一听,赶紧让宫女将酒菜端进殿内,他暗中朝皇上递了个眼色,便被皇上遣退了。
两人又相互喝了几杯酒,吃了些小菜,见外头已经三更天了,樊榭才借故离开回去了。
夜疏天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暗中勾了勾唇,也没有多加阻拦便让他出宫了。
当樊榭坐上自己的马车后,他便赶紧让胜青出快马加鞭的赶回王府,而他则趁此机会在马车内运功,试图逼出体内的媚药。
可惜,一切无果,越是运功,药效发作越快,他只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得很。
若是刚才他不喝那酒,只怕夜疏天会怀疑他会武功,警惕性高。若是喝了,他就会中了媚药,急需一个女子来解毒,这样一来,他便会暴露自己假装不举一事。
不管喝与不喝,他今夜都逃不过夜疏天的双重算计,呵,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当他回到王府门口,已是晨光熹微,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艰难的下了车后,迷离的双眸才发现陌离白裹了件白色的披风,站在门口。
见到他回来,她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扶住了他,担忧问道,“怎么去那么久,夜疏天那家伙可有为难你?你没事吧?”
见樊榭脸色微红,身体滚烫,她不禁蹙眉,“发生了何事?”
樊榭突然用尽全力扯出了自己的手臂,大喝一声,“滚开,离本王远一些。”,又忙冲着身后的胜青出喊道,“扶本王进去。”
这一声大喝,吓得陌离白微微一愣,他干嘛进宫一趟就变了样了,夜疏天到底怎么他了?
突然,樊榭用隔空传音告诉她,自己中了媚药,需要女人才能解毒,而这个正是夜疏天的诡计,而且,府外有人监视着。
陌离白想了想,明白夜疏天的诡计是什么后,她立刻假装被樊榭吓到而哭鼻子,一路跑回了倾尘阁。
回到房间,她赶紧换上男装,偷偷去了趟县令府,给陈嬗送一个惊喜。
陈嬗见到陌离白突然出现在他的房中,他赶紧从床上蹦了起来,惊讶的问道,“杨公子怎么突然造访,有何事?”
“废话少说,赶紧起来穿衣,跟本公子去一趟樊王府。”
“怎么回事?”
“赶紧起来,你不是想得到樊王吗?本公子正巧有办法,你赶紧的,若是错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时间紧迫,陌离白也不想跟他解释太多,只好催促他赶紧起来穿衣,由于陈嬗不会武功,陌离白无法带他从墙上跳出去,便让他从后门偷偷溜出去了。
赶紧告诉樊榭陈嬗到来一事,见樊榭此时的眼神已经迷离恍惚,一听到她有一举两得的方法,他也立刻同意让陈嬗进来了。
陈嬗刚关上樊榭的房门,就被打晕在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