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情欠佳的陌离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跟着樊榭去了南风院。
南风院,乃京城里较为偏僻的风月作坊,里边的男宠个个身着性感的衣袍,皆露出精壮的胸肌和腹肌,满头墨发随意束起,模样俊俏白皙。
果然,能为娼的男子女子,都是帅哥美女啊。
可惜,如今的陌离白没有了心情,也就随着樊榭随意逛了一圈,便回王府了。
这一逛,南风院上下都沸腾了,然后整个上京城,都在谈论樊王果真好男风诸如此类的。
而皇宫内,莫公公正与夜疏天在讨论樊榭断袖一事。
“皇上,您当真相信王爷乃断袖之癖吗?”
“相信与否,在今日看来,已不重要了,目前重要的是,待皇后临盆,就滴血认亲,看那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是朕的。”
“嗯,奴才遵命。”
“切记,这事秘密为之,不管孩子是否是朕的,皇后也得……”后面的话,夜疏天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莫公公乃他的心腹,自幼跟随他,自然晓得这事该如何做。
再次拱手回答,“奴才遵命。”
“嗯,下去吧,朕也乏了。”
近日奏折多半是说边境蠢蠢欲动,闽东、岳西和齐南三国都意欲起兵攻打他的琅北国,而且也迟迟不见墨染楼楼主答应与他合作,所以,近日他是日理万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为何?樊王又不是那吃人的虎,怕甚?”
怕甚?
他左平之所以怕,是因为刚才染丞相告诉他,皇上非常忌惮樊王,若是听闻他的岚儿与樊王在一起,说不定会误以为他县令府与樊王府暗中勾结,会遭来杀生之祸的。
他就这么一个独子,从小就被府中的雪姨娘虐打,导致害怕与女子相处,久而久之,他竟喜欢上了男子。
他作为爹爹,也是有过错的,都怪他常流连花丛,很少与岚儿相处,才没有及时发现那雪姨娘是个歹毒之人。
所以,当他知道时,已为时已晚,岚儿的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虽说他已经将雪姨娘秘密处死,也不允许府中十三房小妾任何一人怀上他的孩子,只为了弥补岚儿缺少的父爱。
所以,他也是尽己所能去弥补,去给他更多的溺爱,这也是他为何会有那么多银子挥霍和给陌离白了。
但,左平也不敢直接告诉陈嬗,而是委婉的说道,“是,樊王并非那吃人的虎,但是爹爹还是希望岚儿听爹爹一句,千万记住,莫要与樊王在一起。”
“嗯,知道了。”
“这就好,岚儿真乖。”
“那,爹爹可在此用膳?”
左平想了想,自己已经许久没与儿子一同用膳了,便点头答应了,可惜,陈嬗并不喜欢他的爹爹,总在心里埋怨他:若不是他娶那么多姨娘,他的亲娘也不会绝望到抑郁而终,他也不会在五岁时就惨遭雪姨娘毒打了。
所以,他是尽可能的想挥霍掉左平的所有积蓄和俸禄的。可惜,他的俸禄好像永远也花不完一样。
他这才想着问起这事。
“爹爹,你那俸禄一个月是多少?”
“怎么突然如此问?”
“没,好奇,所以问一下而已,若是爹爹不愿意说,那便不说吧。”
陈嬗无趣的用筷子挑了挑碗里的米饭,左平怕他生气,也就告诉了他。
“一个月也就六十两左右吧。”
“六十两?那爹爹你为何家缠万贯?莫不是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到最后,陈嬗已经说不下去了,也没了胃口,将碗筷放下,便出门去了。
集市上,熙熙攘攘,却没有一个值得他停留的地方。
最终,他的步伐停在了樊王府门前,犹豫了许久,他还是转身回去了。
他从来不曾想过,会认真的想要得到一个人,以至于小心翼翼的,不敢太过逾越。
翌日一早,陌离白早早便起来用膳,随后便换上男装,和初一一同去悬医阁了。
正巧宫寒也在前厅替人诊治,看到她来,立刻起身让别的大夫来坐诊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陌离白女扮男装,有人的时候,宫寒也是称呼她一声杨公子的。
“杨公子,今日过来有何事?”
“先到后面再说吧。”
于是,宫寒和陌离白,以及初一,到了后院的客房才开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