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榭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柔荑,一双桃花眼深情款款,紧张的问道,“为夫还是那句,你愿意留下来吗?”
“我也还是那句,除非有非留不可的理由。”
陌离白讨厌别人逼得她太紧,这样她会不知所措,更会反感,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假装打哈欠,“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说罢,她起身,径直走到了自己床边,背对着他躺下,盖上薄被,闭眼假寐。
他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知道她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心里失落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无奈的沉沉叹息了一声,便出门到隔壁书房去了。
只要如今两人住的距离离得近,还怕不能够日久生情再深情吗?
夜疏天舟车劳顿,午后刚回到宫中,就听闻昨夜围剿凤翔宫的御林军尽数疯掉,就连张统领也不能幸免。而更奇怪的是,明明樊榭就在凤翔宫,却不翼而飞,他赶紧让人去查找九颜的尸体是否有丢失了。
突然阴风阵阵的,莫公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早知道多带几个奴才来壮胆了,当年是他亲手将先皇后勒死,再抛尸后院的井里,又是他亲手用拂尘打死了皇后,后来又杀了容嬷嬷弃尸同一口井的。
刚才又听宫女们说凤翔宫闹鬼,让他如何不怕?
“你,赶紧去开门。”
“是,奴才遵命。”
小奴才开了门,莫公公立刻让他们四人先行,他则紧紧跟在后面进去。
殿内依旧到处挂着白绫,白色的纸钱满地都是,自从那日皇后殡天,这里的摆设就没有再换过了,唯一多的是一张被念一方丈用来超度的方桌。
而且周遭的空气有些压抑,更是觉得冷嗖嗖的,让莫公公极为心虚、害怕。
突然“嘭”一声,不知打翻了什么,又不知哪里窜出了一只黑猫,“喵”了一声,就窜出了宫门。那只黑猫儿的眼睛在这略显昏暗死寂的殿内散发着绿光,看起来甚是骇人,吓得莫公公赶紧抱住了前面的一位小奴才。
待心情平复下来后,惊觉自己的举动太过胆小和异常,他赶紧放开那位小奴才,尴尬的说道,“你们,赶紧到密室里检查皇后娘娘的冰棺,看皇后娘娘的凤体是否安然无恙,检查完再出来禀报。”
“是。”
四名小奴才刚才也是听到那四位宫女嚼舌根的,这会儿又是打翻东西又是见到黑猫,又被莫公公吓了一跳,他们自然更加相信这凤翔宫闹鬼了。
四人立刻战战兢兢的进去密道了。
潦草的检查了一遍,他们赶紧出去殿外复命了,“回莫公公,奴才们检查过了,皇后娘娘的凤体安然无恙的待在冰棺内。”
“你们确定?”
“确定。”
“行,锁好宫门,待本公公去向皇上复命。”
莫公公吩咐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而那四人,锁好门后,也立刻走了,只剩下当值的两位守门。
没人发现凤翔宫的屋檐上,有一道大红色的身影闪身离开,正去往樊王府。
红衣,白发,妖孽,此人正是鬼医……翦舒。
他去了墨白轩,发现书房内空空如也,他以为王府遭人偷窃了,询问之下,才从下人口中得知樊榭搬到了倾尘阁,他心中狂笑,“英雄难过美人关,师兄这是彻底栽在了他乖徒儿的手里了。”
“嗯,所以你怀疑是莫公公杀死了颜儿与容嬷嬷的?”
“没错,不然他为何那么害怕呢?”
“行,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可以滚出去了。”
听着翦舒的禀报,樊榭都没有再抬头去看他,这些消息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接下来,就等翦舒去给莫公公下药,让他出现幻觉,再套他的话便好了。
像陌离白说的,人证物证俱在,还怕夜疏天的丑事不能公之于众吗?
翦舒瞥了他一眼就走了。
陌离白刚偷听完他们二人的谈话,自认为没人发现自己的,却被樊榭突然打开了朱窗,吓了她一跳。
“你干嘛呢?好端端的开什么窗?”
“为夫问你干什么才对,偷听好玩吗?”
“什么偷听啊,这是我的院子,我睡醒了出来活动活动,无意中听到的。”
噗,这家伙果然不会撒谎,他刚才明明就听到她的心跳声很是紊乱了,又看到她整个人趴在窗边,从里头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影,她居然还眨巴着眼睛说谎话。
樊榭偷偷笑了,却也没有再揭穿她,“行,那老婆你听完后,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你问我啊?你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我想你应该是让我师父去给莫公公下药或者下毒,迫使他说出真相了吧?还问我干嘛?”
“为夫怕你在王府闷得太久会无聊,所以让你想想如何把宫里闹一闹,让其生机勃勃,你也不至于闷闷不乐,不是吗?”
“说到底你就是想我给你出主意,把宫里闹得天翻地覆是吧?那我们做个交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