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君怒发冲冠,这个在街头混日子、收保护费的卑贱人物竟敢找他李家的麻烦,明晃晃的往他头上泼脏水。别以为搬出了县令他就怕,真是不知死活。
若是今日他在场都让他家家丁蒙了冤,叫他担了这罪名,日后出去岂不被人笑死。越想越是火气冲天,按奈不住火气便要拿起茶壶摔出。
李郎君身后一老仆拽住衣衫制止了他,勉强忍了怒火,将茶杯重重的一磕,一脸铁青的坐下。
看热闹群众被这情景吓得一个激灵,不约而同念叨着这永安县可又出了一个混账的,日后必远离。不知是哪个胆大起头说:“原来是县尉家的。”
有人接着问,“是县令家大朗还是二郎?”
一人鄙夷道“肯定是二郎啊,大郎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怎敢这般嚣张。”
另有一人接着感慨,“我听说这李二郎才从安平郡回来,府里的家丁打了人就这般处理。往后我们可要擦亮眼睛,别不知怎的得罪了他。日子可就难过喽。”
旁的人插嘴道:“有张明府在,那些纨绔子弟怎敢如此豪横闹事?我看他也嚣张不了多久。”
身旁有一老丈反驳道:“小娃子,你还不懂事,当官的办事哪里有这么简单。若是无关紧要的人也就罢了,这可是县尉家的少郎君。这张明府还不得掂量掂量。”
一年轻书生维护道:“老头,你是老糊涂了吧?都多久没有出家门看看了。竟然不知这张明府自上任以来,那些个鸡鸣狗盗、以势欺人之徒个个都遭了殃。如今的永安县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张明府还因此得了丞相赞赏。这可是平县人人皆知的事情。这张明府与别的官员不一样,可是难得一遇的好官。”
老丈讽刺的哼了一声,“路遥知马力,他来这里当官才几年,不与你这年轻娃娃说道”,转身钻出人群消失了。
年轻人切了一声,轻蔑不已。
“都让让,都让让啊。官府办事,无关人等等离远些。散了散了啊”
正当人群中议论得火热时官差来了,人群自发的为声音来处让开了一条道。一群官差边驱赶人群边挤进来,随后官差围成一排隔绝了大百姓靠近。领头的大方脸才一脸不快的进了店铺。
“是哪家的混小子闹事啦,想到衙门里去坐坐么?”
“我是很久没去了,是你要请我去?”李二质问。
领头的定睛一看,迅速收敛神情,笑着拱手道:“原是李郎君,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前几日少府前去大黑山剿匪不慎受了伤,因恐打搅少府养伤,属下不曾敢去探望。如今少府身体可康健了?”
“赵都头,快处理了这事儿,别说磨磨唧唧的扯东扯西。我时间金贵这呢,白白耗这儿了好长时间。”李二郎理都没理这话,不耐烦道。
赵都头面上一阵尴尬。心里直骂,我还没嫌你事多呢,你到是像奴仆指使起我来了。不过是几个几个家丁而已,若想保他们,背后解决就是。你一个县尉家的少郎君,当众乱插什么手。若不想保,又待在这里做什么。
蠢得当众朝人家发你的衙内脾气,还嫌你爹的名声不够差吗。若不是看在你爹的面上,我还懒得搭理你。
“赵都头,请看。这我家的伙计还在那里躺着呢,大夫未来前都不敢挪动。”周掌柜瞧着官府有人来了,急忙走出店门拉着赵都头,指着伙计的方向忿忿告状。
赵都头转过头一看,是他,熟人呀,顿时也笑了,“哟,这是周掌柜的店?我竟不知道,兄弟你既然开了店怎么也不和哥哥我说一声,就咱两的交情,怎的也要来关照关照啊。”
永安县的地痞流氓首目竟也做起了生意,初初听到这位做起香料生意时,他以为是个玩笑,没想到今日店铺出了事还敢报官,往日他们的恩怨可多着呢。
“瞧赵兄说的,弟弟我一直都是念着你,但见你贵人事多,哪里敢上门打搅。”周大海也不怵,顺着赵都头的话攀起了兄弟关系。
“周掌柜,这是怎么一回事,在你的店铺发生了这样的事。带上你的人和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赵都头不想这人这么厚的来脸皮,也不像和他废话。李少府家的次子他动不得,今日只得叫你小子掉层皮了。
角落里,赵莲瞧见这幕,看着这案件的迷之走向,激愤的又拉了拉赵父的衣袖,“爹爹,这不是七叔吗。这事是周掌柜遭到了无妄之灾吧,怎么......”
赵父瞪了赵莲一眼,“再与你说一回,不要说话,怎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大人做事自有他的主张,小娃娃家家的瞎管说什么。”
赵莲没想到挨了她爹一个眼刀子,心里除了无端的觉得委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怎么是瞎说了。明明就是这些大人惧怕官二代,说不得。伙计的命不是命了,死就死了。以前看电视小说,看着谁谁一句话就杀了人,她还觉得挺酷,现在她酷不起来了。赵父的冷漠叫她心底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