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的老者并没有与你们同行,而是留下了一个年轻的书童为你们引路,他朝着你们平手贺道,““恭贺各位学弟学妹踏入仙途,成为麓荆学院的一员。还请各位学弟学弟稍安勿躁,我们会在一刻钟后到达麓荆学院。”
麓荆学院门口,举头之上水墨漂浮空中汇聚成麓荆学院四个大字,远远望去仙林阁楼穿插其间,周围是水流潺潺之声,四处皆是生机盎然,白鹤啼鸣从你们身边飞过。
正当你们欣赏人间仙境之时,一道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从缥缈的隔山响起,直问三次,“何为天?”
天豫学院是用挂满红帘的飞船将所有的新学子带到天豫门口的,其间还有几次因为灵石不够耽误了些许时间,那领头的少年一下船就被站在那里久等的师姐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顿,虽然隔着一层透明的光你们听不见她骂了什么但是你们却能看到里面的场景。只是一瞬你们又被天豫学院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景色迷去,你们站在门口,却犹如踏进林园那般,满园里姹紫嫣红,远远望去,似乎天上落下的一大片朝霞。桃花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那么沁人心脾。
“咳咳,恭喜大家加入天豫学院,接下来你们将面临入学的第一问。”女子理了理白色的衣衫,对着你们温和一笑,声音不大却让你们都能听见,“请问,何为天?”一次之后她复而又问了两次,何为天。
向来不喜约束陈规,心下没来由有了偏向,天豫院这股随性不羁的劲儿,正合己心意。
念此不由提了唇梢,噙一弯应声羞落桃花的笑,抬手将栓了红绸的桃木牌掷入筒中。艳红的绸猎猎招展,仿若随风偷香窃玉,掠去了桃花殷红妩媚的色泽,潇洒烙上自个的姓名,更添风流。
倘使老匹夫得知己擅自参与,定要用千万絮语,把这出闹剧数落个遍,恨不能将府中的梁也压塌。后患却无法令自个耐住猎奇之心,此去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也不知道爹妈抽了什么风听了谁的信,虚岁刚满二十一就要把自己家小崽子丢出去修那个劳什子的仙,也亏的他们能无视自己这些天的强烈抗议直接丢给自己一车皮子一边碎碎叨叨的就把孩子丢出来了。听说在家报名了还不管用要去什么宸国那里报道。这回可妥了,大过年的汤圆都没吃口就被丢出来了,还得自己把皮子卖了换盘缠。
满腹的抱怨在看到飞舟的瞬间化为惊奇,这趟……………………可真没来错。水墨云雾,亭台楼阁,这些都是梦中才能存在的景色,从来不敢想象它们都是真实的。思绪追随着飞舞的仙鹤于层云之间神游,却被山中传来的洪亮声音强硬的唤了回来,三声已过余音未散。
“何为天,谁啊,有人叫你啊………………”
等到榜单发布时,抬眸望着,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有些高兴。
此时看见一挂满红帘的飞船,跟着领队的年轻弟子上了飞船,望着下方,有些感慨。好厉害……
不久到达天豫门口,看着里面的场景,有些怀疑自己以前去的地方算些什么,满园的姹紫嫣红,即便立于门口,却犹如踏入其中。
忽闻一女声,“何为天”而她又复问两次。若有所思,抬眸望了一眼天空。
回忆到过去所观,似乎心有所感,“天,乃天道,世间定律之所在。而天道,观世间变化,又守世间安定”缓步走到人群前面,微微一笑,“天,可为万物,广袤山川,千万芸芸众生,皆在天的庇护下,也亦是由其孕育而出”
“不过,天,也是道,心之道,心若如此,包容万千,世间可再无恶,但若做到如此,亦是不易,故而,修心,对于我们也很重要。”
站在挂满红帘的飞船之上,感叹着修仙之法的玄妙与窗外的仙境之景。
“这就是修仙之景,修仙之人,修仙之境吗?”少年闭眼感受着桃花的清香,这些年来苦寻修仙之法却求而不得的酸楚涌上心头。
抬头扫视仙船上众人,心中暗道这便是往后朝夕相处的门人,应当多多结交仙友,共寻大道。
忽见一白衣仙子驻立船头,温和一笑,复问三遍“何为天?”
少年闻言深思,天?是我们时常仰望的天?还是修仙之人所追求的天道?又或是那成仙的仙境之天?想到少时师傅所言,“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凡事皆有因果,但并非皆为定数。徒儿,修仙本是逆天而行,莫要强求。”
思索半响,抚平衣上褶皱,缓缓起身向白衣仙子执手一礼“仙师在上,弟子愚见。私以为天分三层含义:众生之天,仙人之天与我之天。
众生之天即天道,是众生因果之天,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诸多变化都离不开因果循环。众生以父母为天,是为亲情。众生以配偶为天,是为爱情。众生以兄弟为天,是为友情。此天乃主宰世间诸事之天,强曰为道。
仙人之天即众位仙师追求之天,即成仙之道。与日月伴生,享万世之寿。修仙既是追求仙道也是在逆天而行,破自身樊笼,寻求那一点超脱,即仙人之天。
我之天即弟子所求,弟子愿修行仙法,为生民立命,斩世间之恶果,探无上之大道。”
说罢,深执一礼,脸上满是坚毅之情,在平凡的颜值上增添了一丝别样的色彩。
“何为天么?”育鲁沉吟许久,一抬头,望向那仙境,冥冥之中,仿佛答案呼之欲出。“小生愚以为,前辈三问,第一问之意当是纯,举头望去,便是天,应当上清者为天!”
——语音未落,君育鲁又将目光转向老者“恕小生斗胆,第二问之意当为眼光,应当不及者为天。”语调一转,便是自顾自解释起来,“语曰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吾辈凡夫站地所视,目之极为天,但鲲鹏者,扶摇九天,上之不达,却下之可及,虽上下同色,便以不及者为天。”
——却是顿了一般,略微思索一番,将眼目朝外,才道“有常言看山论,也不过如此,小生以为,前辈第三问怕已是返璞归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切都只是迷眼的蜃楼,问题本身已经没有了问题。”说罢,君育鲁坦然一笑。
——“天便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