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进了学院,一时之间还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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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景,自己没有什么太深的体会,但依旧被此番景象所迷,不过更令自己讶异的是那些将来的师兄师姐,感觉相处的很融洽的样子,以为修仙的人便一心修仙且都会有些不近人情、高不可攀,不过看来倒是自己错了,修仙之人和凡人相似,也许不同的只有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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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门口,思索着许是要分配宿舍等事宜,但是没有想到还有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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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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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茫然之色,垂眸思索着自己平日里见到的天,思索的“天道”以及自己所想的修仙,心中隐约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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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开口,略有些不知所措因此稍有气音:“于普通黎明百姓,天者为给予其万物之无穷;于求仙问道者,天为其当逆之物;于得道成仙者,天为其自身。”有一句有些猖狂的话隐于口中不言:终有一日,我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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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脑海中蹦出没说出口的这一句时自己一惊,自己竟是有些忐忑,仅是进入学院,漫漫仙途才开启第一步,还应当随时境界自己戒骄戒躁才是,如此狂妄的语句,自己还没有资格。
“温暖,那我就叫你暖暖吧,难得有人会喜欢我的名字,暖暖眼光不错。”瓜儿把荷包收好,拽起温暖的手就下山去寻客栈去了。“暖暖,待会儿你不用说话,住处这事交给我,今日这么多人来报名,客栈倒不至于住不上,但老板肯定会坐地起价。”
不出瓜儿所料,老板一口价八十两,一脸挤在一起的肥肉颤颤巍巍,两撇小胡子更是尽显奸商本色。“八十两,老板你老娘卧床重病吗?你这么急着用钱。”差点当场抓起算盘按在客栈老板脸上,考虑到温暖还在,不宜起争执,瓜儿忍住了。老板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满脸是你不住有其他人要住的嚣张表情。
瓜儿一脸假笑,把老板的头按到了一旁,低声同他交流,“姓王的,你别跟我装,平时你这破客栈都没人来住,知道今天都是初来乍到的人,不知道你这里的不久前刚死过人,你说若是他们知道。”“八两,不能再少了。”老板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听她们说话,却吃了瓜儿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五两,不然我现在就去门口逢人便说。”谈妥了,瓜儿朝温暖摆摆手,示意可以上楼了。
一夜无惊无险,安然渡过。清晨起来便是自己入了麓荆书院的消息,而温暖也与她入了同院,“暖暖,麓荆书院,那同行之路是断不了了。”说笑着登上了麓荆书院的方舟,空中飞舟,至于因何而动尚且不知,云海之上自是心情畅快,一览众山之景,总算不负谷老头所愿,入了这麓荆书院。
入院如入仙人之境,瓜儿的嘴又合不上了,这亭台楼阁假山溪流,皇家待遇竟让她遇上了,难怪都趋之若鹜的来修仙。直至声如洪钟的质问响起,瓜儿才收回了目光。“三问何为天,说这天,这碧蓝穹顶便是天,有云有风有日有月有星;再说这天,穹顶为天,山川河流也为天,世间万物皆为天,我见苍穹为天,走兽见树冠为天,蝼蚁见飞禽为天;最后这天,便是我心,天纳世间百态,心有不同之道,无论对错,择一既是所寻之天。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所谓修仙,便是从循人之道而向循天之道。”
入门之时所问,用瓜儿的瓜想都知道须用心作答,此番言辞是在谷老头逼她在山洞面壁十日所得,没想到会有此妙用,“谷老头啊谷老头,你谋划的好啊。”既已答完,瓜儿也多听一下别人如何作答,当然她最关心的,还是温暖会如何回答。
飞舟之上,寄云潇静静看着窗外云雾之景,那些素日里高不可攀的山峰此时便在自己脚下,一股难以压制着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终于,自己终于可以布上仙途了。那些故事画本中才会出现的故事至此便不再是传说,那个人口中描绘的景象终于可以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
就在寄云潇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想法时,虚空中传来缥缈之音,如同暮鼓晨钟,瞬间便将寄云潇拉回现实。
“何为天?”
寄云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便是麓荆学院对新手弟子的考研。问题没有绝对的正确答案,端看应对之人内心的正确想法。此问虽是问天,倒不如说是问人,问心。
“天者,规则之体现。乃是自然规律的体现。生老病死为天,花开花落亦为天。”
寄云潇回应了虚空中的声音。然而虚空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所言的仍是刚才那个问题。“何为天?”
“天者,终极之显现。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言并非天者无情,而是天一视同仁的对待万物,是人活着牲畜,并无区别。”
第二次的回答结束之后,随即而来便是第三问。依旧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问题。“天者,命运之规划。而我们修仙一途便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而逆天之行必定困难重重,但这条路尽头的光景,必是难以想象的美好。”
靠在飞船边缘角落看着外面的风景,颤抖的攥紧拳头从眼角微不可查的滑落出几滴泪珠,他终于可以成为仙人了,虽然不过是获得可能的资格仅仅是一个开始但不影响此时无比激动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