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海明开着车,一路开向东北小城,如果路上顺利,大概一天时间就能到。
路上无事,我看着他们在后面。轻月简单查了一下义叔的情况,剪开部分纱布,检查下面的皮肤,他想了想问义婶:“他现在怎么进食?”
义婶摇摇头:“不能吃东西,就连嘴也全被鳞片覆盖,别说吃了,喝水都进不去。”
轻月盘膝坐在旁边深思:“他现在确实还活着,是靠什么汲取能量?”
义婶叹口气:“他现在这个样子,状态和蛇差不多。”
“他发病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轻月说:“是中了泰国巫师的暗算,可为什么症状却又和若干年前他在山中遇到巨蛇有关系。”
我在前面说:“泰国巫师的暗算或许只是个引子,真正的根源是义叔在梦里承诺的那件事,用二十年阳寿换取蛇娘娘的一夜。”
轻月没说话,轻轻用手按了按纱布,下面是义叔皮肤上的一块鳞片。用力一按,绿‘色’的汁液流出来。
“这可能是一种蛊毒。”轻月说:“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找到当年的两条巨蛇。”
车里的气氛非常沉闷,本来空气就不流通,又充斥着义叔散发出来的怪味,闻久了头疼。
我们还好说,闫海明受不了,开了一段就要停下来休息,他这人心‘性’还‘挺’好,并没有叽叽歪歪的烦躁,还是任劳任怨的开车。
路上耽搁的时间长了,我们在夜里将近凌晨才到的那座小城。义婶在车里照顾义叔,她就睡在车里,打发我们到宾馆去住。
我们三人,我和闫海明一个房间,轻月自己一个房间。轻月身上有股傲意,让人难以接近,就算他同意,我也不会跟他一个房间,太拘束。
简单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们开着车继续出发。义叔出事的那座山不在城里,还要出城走一段时间,中午的时候到了附近的山镇。
我们饥肠辘辘,正要下车先找点吃的,轻月忽然道:“大家有什么计划,难道直接进山?”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问。
轻月道:“在义叔讲述的经历中,这个镇子上有个非常关键的人物,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谁?”我问。
轻月说:“那个自称是蛇娘娘守护者的‘女’人,叫红娥。”
“上哪找,已经过了十多年了。”我说。
“如果真的是像她所说,守护者是世代传递,就算她有了意外,也还会有继承者继续留在这里,我们第一步,一定要找到这个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不然进山就是撞大运,不能有任何效果。”轻月思路很清晰。
我也佩服他的想法,可困难重重:“这么大的镇子,上万人,上哪找?”
轻月从车上下来,看着不远处一家餐馆,说:“婶子照顾叔叔,就不动了。咱们三个,一人负责一家,找这样的饭馆。”他用手指了指。
我看到餐馆的‘门’头写着几个大字:农家乐蛇宴饭店。旁边还有一些小字广告,无非就是夸蛇‘肉’是人间美味,不吃吃不尝尝相当于白活。
闫海明明白了:“找卖蛇‘肉’的餐馆?”
轻月点点头。
我说:“就算我们去找,餐馆里的工作人员多了,怎么知道谁是守护者。”
轻月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明白一个道理,身份特殊的人自有特殊的气质,咱们三人进到餐馆,就去留意那种有特殊气质的人。好了,大家开始吧。”
他径直走向最近的农家乐蛇宴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