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以命换命,剔骨割肉,本座也在所不惜。”
听着他令人为之一震的话,箫任整个人愣在了那里,他眼中的恐惧与担忧,那豁出一切,毫不畏惧的眼神,再一次深深震撼了他。
心中顿时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他竟不知道,自己开口这样说,究竟对他,是利是害。
“你快说!箫任!”见他发呆,段夜北急忙推了推他。
箫任回过神来,欲言又止道:“这件事情,还需要宗主一同配合。”
“什么事情?”
箫任瞥了眼四周,见殿中的教徒,还笔直的立在殿内,段夜北立马读懂他的意思,他提高音量道:“你们都先退下。”
“是,宗主。”教徒们恭敬整齐的福身后,便带上门离去了,整个华丽高大的宫殿,就只剩下他三人。
可箫任还是不放心,上前来到他身边,附耳轻语着些什么,段夜北听后,眼中先是闪烁诧异的目光,随后转化为坚定的信念。
他瞥了眼,奄奄一息的陆宸奂,眼中竟是无尽的温柔:“只要能救他,哪怕是牺牲本座的性命都无妨,区区几根骨头,算的了什么。”
箫任眼中快速闪烁,复杂的情绪,他盯着段夜北,那被烛光映照下,无比美丽温柔的侧脸,心中微微叹息。
他转身,叹了口气,大步朝外头离去。
直到箫任离去后,段夜北才彻底崩开,他紧松的弦。
偌大的宫殿,此刻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段夜北轻轻坐在她边上,握住她冰冷的手,一遍一遍,轻声唤着。
“奂奂,你醒醒啊,你醒醒,看看我,我是狗儿啊!”
榻上的女子,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她微微张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段夜北顿时大喜过望,探头去听,可她昏迷的太死沉了,以至于口中,迷迷糊糊地说些什么,他也听不清。
可他知道,她能够听到他讲话,如此,便够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给她讲着幼年时,他二人发生的所有事情。
哪怕陆宸奂此刻,一句也听不进去,可他依旧乐此不彼的讲着。
仿佛这些年,积累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是在为今日重逢的这一刻,做好了准备...
月亮极其地明亮,夜幕中闪烁着,无数跳动的星子,像极了七年前,北冥国的那个夜晚。
两个瘦瘦小小,同样遭遇的孩子,依依相惜,同床共枕着...那是他奢望了无数个夜晚的美梦。
也曾在他颓废沮丧,险些疯魔的时候,治好他的唯一解药。
这么多年,只为与她相见,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爱着,记忆中的那个女孩。
还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精神的寄托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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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任将事情准备完毕,便带着段夜北,来到一间密封的石室,这里没有任何教徒看守,极其的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