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只你在,清云去哪里了?”顾昭蘅看了一眼四周,忽地问了一句。
平日她这里总是两人都在一旁侍奉,极少会只有一人在,也是方才同清竹说的入了神,她才会一直没有发觉。
清竹却朝着她眨眨眼,“过几日便要是除夕夜宴,清云姐姐去取公主的吉服了。”
除夕夜宴可是有诸多皇室宗亲到场的,其中不乏与顾昭蘅年纪相仿的贵女。
往年的除夕夜宴之上,既是为着自家的颜面,又因着这般年纪的女孩子,大都是爱美,前来赴宴的贵女都在穿着打扮上费尽了心思。
那她们公主可不能让旁人比下去,必得是其间最好看的那一个。
顾昭蘅对此很是不解,她一个中宫所出的嫡公主,作甚要同宗室女争这样的高低。
她本就不需在宫宴上费心思,便已然是大梁最金贵的姑娘了,便是不合规矩的布衣荆钗,又有哪个敢轻看她半分?
她顾昭蘅本就只需清清淡淡的坐在那,便定是其间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可奈何,在这件事儿上,向来不违逆她的清云两人意见竟是出奇的一致,顾昭蘅无法,只能由着她们去了。
好在这二人也不是来折腾她,再者……华美的衣裙首饰,哪个姑娘不喜欢?顾昭蘅只是不喜欢自己去为了这点事奔劳罢了。
“奴婢听清云姐姐提起过,说那吉服两月前便已经让绣娘赶制了,花样儿还是娘娘亲自画的,穿上定不会给公主丢脸。”
“且夜宴当晚,公主所要佩戴的首饰,也都已经备好交由娘娘看过了,是万万不会出差错的。”
顾昭蘅:“……”罢了,左不过没来折腾她,要准备些什么,便随她们了。
只是她家母后,分明已经忙得分身乏术了,竟是还能抽出空来亲自盯着她的这点小事,也真真是为难了。
顾昭蘅虽不大能理解这几人的想法,但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到底……都是为着她奔波的。
“你们看过便好。”
“公主生的极美,自然是要好好打扮。”清竹又仔细端详了顾昭蘅两眼,“可不能平白辜负了这好容色呢。”
清竹说着,眼底又泛起了几分涟漪,她们公主仿佛还不曾往那上头想,但皇后娘娘却是提起过的——她们公主可要及笄了呢。
这及笄之后,自然是该要择选夫婿的。有这样的要紧事儿压着,她与清云哪里敢马虎分毫?
顾昭蘅闻言轻笑了一声,纤细白皙的指尖不由抚上了自己的脸,好容色吗?
前世这人人都道的好容色,钟远琛可是半点不曾放到眼底。可好在,顾昭蘅自己瞧着还是满意的。
“二皇姐才真真是花容月貌。”
清竹却很是执着:“比之二公主,自然还是公主更好。”
二公主无疑是美的,可她们公主半点不差。
清竹不曾饱读诗书,说不出那些话来,可……看到她们公主笑起来的时候,就仿佛瞧见了散落人间的月光,好看却又疏离冷淡,当真如她们公主一般。
顾昭蘅点了点清竹的额头,眉眼间满是笑意,“旁人都不如你能说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