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主都生的极好，可、可在奴婢们眼底，自然还是公主你最好。”清竹一板一眼道。

她们公主不光是有沉鱼落雁之貌，那一瞧便知矜贵倨傲的气质，才是真真夺人目光的。

顾昭蘅实在不敢再听下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她这个主子便素来油嘴滑舌，故而身边人也一个个都嘴皮子利落。

再让清竹说下去，顾昭蘅只怕她还能编出许多新鲜说辞来，她、她实在是受不住。

且那小丫头面上一派真诚，倒是让她更是不好意思了几分。

“且去瞧瞧清云怎还没回来？”顾昭蘅胡乱寻了借口便要打发她出去，“让我一人仔细瞧瞧这账本。”

清竹应了声，“那奴婢便在门外等着，公主若有吩咐便唤奴婢一声。”

顾昭蘅有气无力的点头，心底却已然打定了主意，能不叫这小丫头进来便不叫。她虽脸皮厚的很，可却是实在经受不住清竹的真诚夸赞了。

那些个溢美之词哪里是常人能受得住的？

清竹却还不知自家公主心底的念头，只一门心思的在门外守着，等顾昭蘅有事传唤。

清云取过吉服回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你瞧着那衣裳可还配得上公主？”清竹眼睛一亮便迎了上去，一心一意的追着清云问。

清云自然不会在这等事上瞒着她，“我瞧着倒是极好。只是不知可否合身，还是得明日公主亲自试过才晓得。”

“不愧是皇后娘娘亲手画的花样二，当真是好看极了。”清云说着不免有些遗憾，“可惜娘娘平日忙碌，宫务冗杂，是没功夫改进的。”

“是哪里不合适？”清竹忙追问道，她方才还同自家公主说起了那吉服呢，若是此刻出了问题可要如何是好？

清云摇了摇头，面上还带着几分迟疑与为难：“倒也不是不合适。此次是娘娘的出手才解了燃眉之急，可下回……”

“织绣坊的图案虽也好看，单到底是旁人都能用的。”清竹亦是叹气，“只可惜我同清云姐姐都不是那块儿料，若不然哪里就用如此发愁了。”

一直躲在里间听着的顾昭蘅：“……”

她仿佛不曾让这二人在衣物之上费过如此多的心思。

可不管两人是缘何会对她的衣物如此上心，到底都是待她好。顾昭蘅眼底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清云回了？那便进来回话。”顾昭蘅放下了手里的账本，又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好以整暇的等着清云进来。

也就是她运道好，身边才能有清云、清竹这等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

清云似是没料到顾昭蘅一直留意着外间的动静，闻言好一阵惊讶，这才依着顾昭蘅的意思进了里间。

“公主唤奴婢，可是有事要吩咐？”清云笑吟吟的，“方才清竹都同公主说了吧？奴婢去看了除夕夜宴当晚公主要穿的吉服。”

顾昭蘅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